“你们可要想好了,要么将钱还了,要么我就将事儿闹大。”
吴艳劝道:“小晴啊,这都是一家人,怎么这么生分。你姐也是怕你将钱丢了,这才替你保管起来,你怎么还能冤枉你姐呢?”
薛晴失笑:“这也没外人看着,没必要装母慈子孝那一套。想好了?你俩在纺织厂的工资不少吧,要是落个盗窃罪名,估计有不少人抢着顶替你们的工作岗位吧?”
“还你,还你。”薛丽捡起地上的十块钱一把塞到她手里,“妈,你看她,跟掉钱眼里去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啊。”
薛晴直接薅着她的头发,将人拎出门外,拖着往校外走,她这么做多少有点前世的私人恩怨。
“抓贼了!来人啊,抓贼了!”
吴艳哪能看自己女儿吃亏,忙追上来掰她的手,结果这一拉一扯,薅的薛丽惨叫个不停。
吴艳一把薅住薛晴的头发:“赶紧撒开你姐儿。”
“哼!”薛晴也不管生疼的头皮,反手将吴艳时髦的小卷发薅住,要疼大家一起疼。
三个人以扭曲的姿势,薅着彼此的头发,痛呼着。
薛晴一个打两个还略占着上风,嘴上也不闲着,大喊大叫的。
虽然村小周围没什么人家,但这个点,正是大家下工回家的时候,不少人路过村小,再者她雇的那几个帮抄书的知青,差不多也该来了。
“这是咋了?”陈永来远远瞧见,询问道。
“我抓了两个贼,偷我的钱不承认,还打我,你看看……这还有没有人管了,我头皮都要被薅掉了。”
几个知青上前来,连咬带掐的将吴艳薅她头发的手给弄了下来。
薛晴也松了手,开始竹筒倒豆子地讲,自己屋门被砸钱被偷的凄惨遭遇。
薛丽的头皮可算有个解脱,看着精心养护的头发,大把大把脱落,怒火中烧,抬脚就踹在薛晴肚子上,将毫无防备的薛晴一脚撂倒。
朱莹几个女知青登时就不干了,没见过当贼还当得这么嚣张的,犯了错不跪下来挨打也就算了,还打人?
大家骨子里的正义是绝不允许这种歪风邪气滋长,扑上去将她好一顿收拾。
吴艳见女儿挨打,立即上去帮忙。
那家伙下手贼黑,往人眼上、胸上掏打,咬耳朵,掐喉咙,无所不用其极。
大家教训人都是留着分寸的,让她这一通乱打,倒是打出几分真火来,朱莹一个横肩下绊将人撂倒,摁着地上一顿猛捶。
四下围了不少瞧热闹的,各种声讨这对贼母女,吴艳终于扛不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是薛晴她妈,不是贼,这是她姐,真不是贼。”
事情一下就由道德层面升级为家长里短的内部矛盾了。
朱莹回头询问:“咋回事?”
“你们来看看,谁家娘和姐姐上门,给门锁撬了,屋里翻得这么乱,你们看看,这不是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