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吗?我明明说了好几遍……”她急着想要争辩,随后肩膀一颓,“算了,现在争这个有什么用?全当是我没说清楚,怪不了谁。”
“我本想着,你们不乐意来,总归是要见见人的,特意带来给爸你看看,原来你还被蒙在鼓里呢?”
薛晴这软刀子,是一刀一刀往吴艳身上捅,丝毫不带留手的。
她双手捂脸,做出一副不被家人祝福的苦痛样。
陆景阳揽着她温声安慰。
“没事儿,事情弄清楚不就好了,你一直说爸不愿来是不肯祝福你。事实不是这样的,爸不是不祝福咱们,不是不心疼前妻的孩子,他只是不知情。”
这话给薛海平戳的,那心里老不是滋味了。
“你也别怪阿姨,她是厂里领导,事儿多人忙,估计是忘了,不是诚心不说的。”
薛海平将饭盒重重往桌上一搁,瞪向继母,这大抵是他们结婚这么多年,薛海平第一次发这么大火。
“好啊,这么大的事儿?你回来都不跟我说?”
“这个家到底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你有没有将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啊?”
他用一种平静到近乎玩味的口吻,唇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好似他一点都不生气。
可他越是笑,吴艳心里越慌,这比抽她一耳光都让她害怕,一些不好的回忆浮现。
吴艳是又冤又委屈。
她这继女愈发难缠了,上次倒打一耙讹她一百块也就算了,这回还让她吃了个哑巴亏。
一件事上栽两个跟头,她吴艳也是倒霉到家了。
“海平,你别生气,这事儿我是真不知道。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我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正因为我知道你的为人,我才深信不疑。平日里旁人说你苛待两个孩子,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想你一人带三孩子不容易,可儿女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瞒着我?”
若不是薛海平攥着的拳头指尖发白,一般人真看不出他生气了,他就像在陈述一桩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可那种扑面而来的压抑气息,给熟悉他的吴艳吓了个够呛,立即辩白道。
“当天又不是我一个人去的,不信你可以问薛丽啊,薛丽你快来跟你爸说清楚,你妹儿当时说这事儿了吗?”
薛晴擦着眼泪,拽着薛丽往大家面前一凑:“就是,你跟爸爸说说,我当时有没有让你们给爸捎信儿?”
“你们自个不愿来就算了,怎么还能不让爸爸来呢,我妈是死了,可我们姐弟俩还没死呢,至于过得像两家人吗?”
陆景阳立刻拿出结婚证,跟岳父证明此事的真实性,因为领证的日子正是吴艳母女走后不久。
薛丽正要开口实话实说,就感觉胳膊一阵刺痛,迎上了薛晴威胁中带一丝警告的眼神,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照现在这个情况,她要敢说实话,薛晴就敢告黑状。
以她爹现在这火气,怕不是当场就得给她打死了不成,事到如今只得对不住亲妈了。
“妈,你忘了?当时我们跟小晴几句话没说对,你说死也不去参加她的婚礼。回来后,你还叮嘱我说,这事儿不用告诉爸。”
“毕竟爸的工作也是因为薛晴的原因无法升迁,这事儿告诉爸爸也是给他添堵。。”
薛海平眼睛一眯,审视的看向她。
“谁让你替我擅自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