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丢了,真比她丢一千块钱都心痛。
“不行,现在咱就去邮局问一问,他给我邮哪儿了?”
陆景阳拽她:“邮局这会儿都下班了,你上哪问去?”
“可这都是我一工分一工分辛辛苦苦攒出来的粮食,这要不问清楚,我今个睡都睡不踏实,那可是我一年的口粮啊。”
陆景阳立刻重视起来:“确实不能让你的辛苦白费,今个人家下班了,咱去了也是白跑,不如等明天一早,我带你去问。”
薛晴冷静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尽管事情隔了很远,她记不清。
但以她的性子,家里收没收到,她都会写信问子言的,若是头一年邮丢了,第二年她是绝对不会再邮的。
这事儿八成是吴艳在搞鬼。
难怪这些年她爸是一点她的好都不记,感情这都不知道,上哪儿记去,搞不好还当她是个任性、倔强、不服管教的人呢。
回过味儿来的薛晴,当即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委屈的倾诉。
“邮局怎么这个样子?”
“那些粮食我自个儿都舍不得吃,就怕家里吃不上供应粮,吴姨嫌子言吃的多。”
“这都是我省吃俭喝攒下来的,他们怎么就给我弄丢了?他们这良心过得去吗?”
她这一哭给陆景阳哭麻了,心说我这隔三差五的投喂,也没见你哪顿饿着啊。 再说咱不是商量好,明天去找吗?这咋还哭上了。
讲道理,薛晴是不会这样,顶多明天去邮局要个结果,要不到就自认倒霉呗。
她是个很爱逞强的人,即便是哭,也不会在人前落泪。
难不成是怀孕的缘故,让她的情绪变敏感了?他心里有些难受,握着她的手想安慰两句,仔细一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太了解她了,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知道她的潜台词什么意思,她这假惺惺的小表情也太明显了吧。
难不成丢粮这事儿还有她继母的份?
那他得帮着添柴,将这火烧起来啊。
“难得咱回家一次,别因为这些事儿,影响了你和爸的心情。”
“你放心,这年头的粮食都是拿来救命的,没人会随随便便贪人的粮食,那不是贪粮,那贪的是人命。”
“即便真有,那也是邮局的人实在度不过难关,一时借用,一定会还回来。能到厂里上班的邮递员都是朴实无华,品行端正的。”
“那些拿来主义都是资本主义的做派,便是咱们允许,单位也不允许,人民也不允许,这事儿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吴艳安慰道:“这都陈年旧事了可不好查,明天我帮你们问,邮局我有认识的人。”
薛海平看了吴艳一眼,到底还是留了分薄面给她,将火气压了压。
“成,那就麻烦吴姨了。”陆景阳感激的鞠了一躬,便去宽慰她。
“行了,你也别想这糟心事儿了,有吴姨帮着问呢,与其说这些不开心的,不如跟爸爸汇报一下,你在乡下的工作情况,让爸看看你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