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中午了,这对小夫妻怎么还没出来?”
似乎是见惯了那小子的殷勤劲儿,突然间没个人在院子里忙活,她还有点不适应。
村长媳妇拿着饭勺站在厨房门前,有些许疑惑,昨晚救火声音那么大,就算男人烂醉如泥,那怀孕的小媳妇儿总该听到动静了吧。
不至于睡到这个点还不起吧?
她将饭菜盛出,便过去敲门,里边没一点动静,难道出去了?
她试着推门,推不开,屋门从里边倒插着,她重重地拍了拍门招呼道。
“小媳妇吃晌午饭了,快叫你男人起来,婶子给他熬了醒酒汤。”
“你吵他们做什么?那小子醉成那个样,不到下午醒不来。”
村长背着手从院外走进来,似乎是醉酒经验很丰富,让她不用管,饿的时候自然会出来。
“那小子喝醉了,他媳妇儿又没醉,咋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村长媳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听一村民急慌慌地禀报。
“三叔,薛子言不见了,我问过了,昨天着火前就不见人了。”
村长立刻去推西屋唯一的窗户,邪门的是窗户也推不开,难道人没跑?
“赶紧去问问,昨天的守山人,看见人出去没?”
“我守着山,下去一辆越野车但就司机一人。”
村长顿觉不好,因为那车压根就没进村,他一脚把门踹开,见床上的被窝鼓鼓囔囔像是躺着两个人。
他立刻往外退,觉得自己疑心病太重,招呼了两声让二人穿衣服,结果迟迟没听见回应,上去一撩被子,好嘛,哪来的人里面搁着俩稻草人。
“妈的,让这臭小子耍了,快打电话去车站拦人。”
也就是陆景阳上车后站稳脚的功夫,呼啦啦地一大票人涌入了车站,四处查看寻找。
薛子言一眼就认出为首的是村长儿子,在城里治安部工作,本能蹲身藏好躲开视线。
陆景阳反应也很快,赶紧扯着薛晴背过身看向另一边的窗外,他们毕竟是生面孔,便是瞧正脸都要认上一会儿,何况是背影。
可他们是倒数第二节车厢,离火车驶离站台还有一点时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天哪,怎么来得这么快?”薛子言远远望着站台上到处寻人的人影心有余悸,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得亏陆景阳有先见之明,找了就近的列车出发。
要是等到晚上六点那班火车可就坏事儿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站台上寻不见人,他们会去查乘车记录,见我们走得又急又鬼鬼祟祟的,一定认为我们知道了什么,必然会围追堵截,看来不能在终点站下了。”
上车有记录,提前下车可没有记录。
就是不去终点站又能在哪儿下?
他们并不熟悉这边的线路,不知道哪一站下,有车去京城,发车时间早晚,万一不凑巧错过了,那就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坐上车。
回京城的时间又要往后延,万一对方直接坐了今晚六点直达的车,去京城车站埋伏呢?
他们折腾了一圈,岂不是还要自投罗网?
三人长久的沉默,甚至方才脱困的喜悦都一扫而空。
就听一声脆响,薛晴拍着脑门儿。
“你瞧,咱们这不是钻牛角尖儿了,现在的车票全国又不联网,也就始发站能查到记录,其他站又查不到,我们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