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抽噎噎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趋于平复,似乎有点没脸面对她,埋在她颈项蹭了好一会儿,才不耻下问。
“说吧,你什么时候开始暗恋哥的?”
得,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主!
“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骗人精,我怎么知道具体时间,你怎么不知道。”
他气急败坏地踢被子,见她仍不肯乖乖就范,裹着全部被子翻身不理她,一副小娇妻赌气即视感。
薛晴穿着秋衣秋裤离开温暖的被窝,顿时有些瑟瑟发抖,这寒冬腊月还怪冷的。
大哥,你是一见钟情,你当然记得那一瞬的惊艳和各种细节。
我是日久生情,温水煮青蛙,我哪知道是自己是哪一个瞬间被煮熟的。
“冷!”
他往后扔了一小疙瘩被角,勉强盖住她的肚脐眼,继续生气。
薛晴用力拽了拽被角,纹丝不动。
“……”
刚生起的那一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了。
狗东西!
陆景阳晾了她几分钟,回身将她裹到被子里,软下语气问。
“你为什么不哄我?”
“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了?哪怕你编一个糊弄我也行啊?”
薛晴斜睨了他一眼。
“怎么不继续面壁思过呀。”
他咯咯地笑了:“那哪成啊?毕竟是自家媳妇儿也不能真给冻死了,不是。”
薛晴也跟他生不起气来,笑着捶了他一拳。
“还算你有点良心。”
“你说嘛,到底哪天爱上我的?没具体的日子也有大概范围吧。”
大概范围?
这哪里说得准,婚后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加分项,那糟糕的婆媳关系就是他的减分项。
如果说第一个孩子早夭,让她对他和婚姻失望透顶,那么他鼓励她应对高考、陪读、陪考,又让她倍增好感。
诸如此类的事情比比皆是。
生活总是给了你甜枣又给你当头一棒。
两两抵消,他有他的长处也有他的力不从心。
他不是什么完美的人,却竭尽所有给了她所有,只是他拥有的太少了,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很伤心。
“其实,我可以不嫁你的。”
酒后乱性被撞破后,害怕乱搞男女关系被抓去改造,二人才逼不得已结婚。
其实,她可以坚持自己是被迫的。
那么坐牢的只有他一个。
她有法子脱身的,还是嫁了,并非因为负罪感,她只是那时心里便装了他。
她接受过新式教育,不会迂腐到被人沾了身子就断送自己的后半生。
她只是迟钝的没能及时看清自己的心意,以为是顺势而为,不忍心看他蹲班房。
其实真相并非如此。
陆景阳反射弧长,当即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以为她嫁得心不甘,情不愿,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说的是,若不是因为喜欢,她还有第二种选择。
“真的?”
“你真的不记得了?婚前,我们还做过一次,娃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