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瞧您这话问的,别说我跟秦淮茹没事儿;就算有事儿,您这么劈头盖脸、咋咋呼呼的一问,您觉着人家会认?您也是够二的。”
贾张氏见这人脸上笑嘻嘻,还不忙不慌的甩起京片子来,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难受极了。
许大茂见她只是喘着气不言语,便知这货根本没真凭实据,只是在那玩诈。
“这大白天的您怕是吃枪药了!见天见的跟家里躲懒,除了纳几双破鞋底屁事不做,还涨行市了是吧?闲得五脊六兽就找点事干,再不济您跟着儿媳妇去厂里呗,她走到哪您就跟到哪,没准儿还能帮咱们干点杂活。没凭没据的跟我这摔咧子,这是谁给您的脸?”
“您信不信,兹我一句话,您儿媳妇就得从招待所走人。既然您怀疑,我必须得自证清白啊,这秦淮茹不能留了,明儿个您就擎好吧。”说罢准备关门。
贾张氏一听这话就麻爪了,现在贾家日子过的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完全得仰仗许大茂,这要得罪死了......
可这口气又实在咽不下去。
正进退两难的当口,忽听儿媳妇在叫她,回头一看,秦家姐妹花穿过月亮门,联袂而来。
贾张氏顿时如同见了仇人,眼睛都红了。
自打开年家里有了额外收入,这儿媳妇是越来越强势,自己是哪哪都被拿捏,话语权几乎丧失殆尽,都被逼到墙角了。
现在可好,儿媳妇当上了管事大妈,那不是更得翻天?以后家里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吗?
刚刚被挤兑的难堪,欲捉奸而不得的失落,止疼片不够吃的怨恨,再加上晚上睡不好觉,长久以来的积怨急需宣泄,现在有了个借口,那还不顺势大闹一场?
许大茂是硬茬,干不动;儿媳妇相对来说算软柿子,可以拿来出气。
“秦淮茹,你长能耐了是吧,还当上什么管事大妈了,听说是三大妈?我呸,小学都没念完的人,屎壳郎趴铁道-你冒充什么大铆钉,赶紧给我辞了,不然别怪我收拾你。”
秦淮茹一下被骂懵了,等反应过来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这恶婆婆,自己刚刚“荣升”三大妈,就来这么一出。
眼见后院的街坊都在看着,连中院也来了几个人,她只得忍着气道:“妈,您别跟这儿闹,有什么话家去说成不成?”
“回什么家,这家里还有我老婆婆的位置吗?你长出息了是吧,还是耳朵不好使,我再跟你说一遍,三大妈的位置赶紧给我辞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贾张氏就干脆不管不顾了,什么面子、养老钱、止疼片全扔一边去,今天就要好好闹一闹,难道儿媳妇还敢把她赶回老家不成。
才当上三大妈就把婆婆赶走,她这管事大妈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这事是俩大爷和街坊们共同定下的,我一人说了不算。”秦淮茹语气也强硬起来。
许大茂倒是想帮腔来着,可现在贾张氏既然转移了火力,他再亲自下场理论,赢了输了都没面儿。
秦京茹刚开始看这胖婆婆一脸怨愤,那胖脸配上三角眼有些阴森可怖,竟然不自觉地有点发怵,不过随即想到她爷们在旁边,那还怕什么。
“大姨,我姐说的没错。再说这是好事啊,以后棒梗他们也有面儿不是,您就别闹了。”
可惜这次拿棒梗说事也不顶用了,贾张氏是疼爱孙子没错,可她更爱自己。
就拿上辈子来说,难道她不知道让儿媳妇嫁给傻柱,仨孩子都能过上好日子吗?
可就因为她自己无法自处就坚决反对,最后每月三块钱再加一声“妈”就给搞定了,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贾张氏一挥手,蛮横道:“谁闹了,这是我们贾家的事,不劳外人费心!你呀,还是看好自个儿的爷们吧。”
“秦淮茹,你拿自个当棵葱,谁拿你炝锅啊。走,找一大爷去,这三大妈你不许当。”
说着上手去拉儿媳妇,秦淮茹自然不肯就范,二人拉扯起来。
秦京茹真有点生气了,这张婆婆虽然据丈夫所说有些不堪,可平时看着还好,挺老实的,这回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我说大姨,我看不看好爷们您管不着;在您贾家,我姐才是一家之主,她想做什么事,您一样管不着。”
贾张氏见这小丫头片子居然也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了,登时声音又大了不少。
“你一乡下野丫头,攀上高枝儿就忘了本,你爹妈没教你规矩?家里有长辈,那就得听长辈的,这就是规矩!”
秦京茹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道:“哦,合着谁年纪大就该听谁的呗?那水塘子里的王八年纪还大呢,咱们都听王八的不就得了。”
贾张氏惊呆了,压根没想到这丫头片子居然也这么伶牙俐齿。
秦京茹却还不肯罢休“您老还是回去歇着吧,别跟这儿撒癔症了。瞧您这肥贼大胖的,拉拉扯扯的万一磕着碰着,老贾家那点家底儿怕是不够,到头来还得我们家破费。”
许大茂听得直想笑,老燕京人骂人不带脏字,配上那语调和表情,能把人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