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淮茹先到招待所拿了止疼片,再回家找秦京茹。
秦家姐妹一起来到交道口衙门,却扑了个空,昨天晚上人就已经被转到拘留所了。
昨天傍晚去四合院的捕快李枫刚好在,据他所说,贾张氏的情况不太好,明显有药物上瘾的症状。
很有可能要对其执行强制戒除,可目前华夏还没有专门的戒D所,所以只能对其执行劳动教养,简称劳教。
说白了就是进劳教所劳动改造,跟炮局(监狱)差不多,只是说出去好听点。
不过这事不是衙门或是拘留所单方面说了算的,得由衙门向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提起申请,得到批准了才能执行。
秦淮茹交完罚款,道了声谢就一声不吭地往外走,秦京茹一直在旁边听着不敢说话,见状连忙跟上。
“姐,咱们现在去拘留所吗?”秦京茹在表姐身边亦步亦趋,“咱们搭车去?”
一连问了几声都没回应,秦京茹侧头一看,表姐脸上好像有泪水,心里一惊,忙快走几步仔细观察。
秦淮茹确实是哭了,此时她心里非常自责,按她的观念,作为晚辈让婆婆受这种罪,就是不孝。
虽然平时两人经常吵吵闹闹,可人与人相处久了总会有点感情,何况婆媳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呢。
以前开止疼片的时候,王大夫已经提点过两次,说这玩意就跟过去抽烟泡子性质差不多,可迫于“孝”的观念,再加上怕她吵闹,就一直放任不管,尽量满足其要求,只是在数药量上卡着。
结果到头来钱花了不少,还落了个这种下场。
秦京茹知道表姐心里难受,忙努力回忆丈夫昨天教给她的说辞。
“姐,其实这事吧,也不完全是坏事。你想啊,是药三分毒,你别看她现在精神头挺足的,可说不定那毒素已经在身体里边扎根了。你既然没法帮她戒,就让国家代劳,这不是很正常吗?”
“再者说了,你不是经常说她在家里特懒,什么都不做嘛,这次正好让她重新体验下农村艰苦朴素的生活,咱们村你也知道,比她年纪大的人还有很多在地里干活呢,人家可以,她就不行啊,她就那么金贵?”
“这第三呢,就是通过这事应该能让她老实点,吃白饭就得有吃白饭的觉悟,屁事不做天天找茬,也就是你好说话,搁我试试,不骂她个满脸桃花开我就不是秦京茹。”
“姐,你不知道,在村里有个叫李二狗的,上次惹我......”
秦淮茹听这小妮子嘚吧嘚的说个没完,知道她是一片好心,让自己不至于太难过。
感动之余,不免又好气又好笑,这妮子嘴皮子什么时候这么利索了。
“行了行了,别念秧儿了,道理我懂,这事确实不完全是坏事,可就是心里过意不去。”说着牵起表妹的手,“走吧,咱们搭车去。”
之前在衙门已经问清楚了怎么搭车,二人上了辆普通燃油公交,这会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期,车上有座位。
随着汽车开动,坐在汽车发动机罩上的一个半大孩子站起身来,大声道:“各位市民,现在是宣传时间,请大家不要喧哗,认真听讲。”
随即手持小本本,开始朗读金句。
只见这孩子身着军装、袖标、像章,腰间系着皮带,脚蹬球鞋,看着倒是英姿飒爽,发音字正腔圆,脸上的表情也非常认真。
秦京茹没见过这个,不由看得入神,秦淮茹在她耳边道:“棒梗这段时间也在参加这个活动,一站就得站两三个小时,可累了。”
“棒梗有出息了啊...”后面的乘客看前面俩人居然在交头接耳,忙敲了敲座椅的靠背,秦京茹吐吐舌头,不敢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