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勾住队长的脖子,心道这人看着挺瘦的,背却这么宽,又结实,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有些发红。
许大茂挺绅士地没有用手,而是用胳膊抬着她的大腿,鼻尖又传来了花露水的香味。
这丫头真轻,明明个头差不多,却比秦京茹还轻,怕只有90斤上下。
不过要问他背上有什么感觉,只能说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话说两个丫头体格差不多,体重却隔这么多,难道就是差在这里?
如果背秦淮茹的话,那就是带球压人。
20米一眨眼就过了,到河对岸将尤凤霞放下来,却见她面红耳赤,眼神有些躲闪。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几人都没多想,继续出发。
过了这条河,前面就是一马平川,队伍堪堪在天完全黑之前赶到了位于马坝镇的韶关钢铁厂。
传达室的大爷能用普通话交流,打电话把钢铁厂割尾会一个姓马的副主任叫了来。
这位副主任是徐部长以前的下属,得到通知特地在厂里等到现在。
寒暄一番带着六人去厂里澡堂子洗澡,完了在镇子里请吃了顿饭。
除了几个普通菜,还有本地特色菜酸笋猪大肠、冷水猪肚和扣肉,这几个菜味道都不错。
吃完饭又把队伍带到厂招待所,开了两个三人间。
这一番算是沾了徐颖的光。
不过来之前徐部长明确说了,就这一次,以后没了。
晚上8点多,队员们都在房间里休息,他们从来没坐过这么久的火车,又走了20多公里的路,都累得够呛。
许大茂把贴身T恤和裤衩洗了,拿到招待所院子里晾,却见尤凤霞也在晾衣服。
小丫头还有点不好意思,一矮身钻到另一边去,有意无意地用衣服挡着自己的脸。
许大茂自然不会放过她,“尤卫东,第一次坐火车,感觉怎么样?”
尤凤霞从衣服后面露出头来,眼睛里映射着灯光,亮晶晶的。
她感慨道:“出来了才知道外边的天地这么广阔,如果不是这次跟队伍一起出来,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也不会看到这么美的风景。”
“你说黄河那么宽,郑州黄河大桥到底是怎么建的,真是神奇!不都说黄河在咆哮嘛,为什么水那么缓?”
“还有那个武汉长江大桥......”
说起沿途的风景,尤凤霞兴奋的不行,一张小嘴跟机关枪似的。
许大茂也不插话,就一直听着。
他能理解尤凤霞的心情,一个土生土长的燕京丫头,现在又不兴旅游,去过最远的地方怕就是长城了。
如今能见识这大好河山,自然感觉兴奋。
只可惜不能带京茹一起。
尤凤霞说个不停,许大茂看着那樱桃小嘴嘚吧嘚的,又有点想歪了。
等她说的差不多了才开口:“我瞧你好像一点都不累啊,你瞧他们几个,老早就躺下了,就这还打算腿两千多公里。”
尤凤霞也有点疑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太累,感觉也就那样吧。”
许大茂笑道:“往后一个月才是真正的考验,得走一千多公里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你早点休息,我回房了。”
回到房间,两个男队员在向教员汇报今天的行程,许大茂也没打扰,自去刷牙。
公用的池子旁边,王欣刚刚刷完牙,许大茂问:“一口气走二十多公里,感觉怎么样?”
王欣踮了踮脚,思索着说道:“还好,就感觉脚有点酸,明天可能要走30多公里吧,到时候再瞧瞧。”
停顿了一会,她又说道:“队长,我看路上有粮店,不过您和毕建国、柳援朝都没提称重的事,这事是不是过去了?”
许大茂哈哈一笑:“我比他俩大一轮呢,怎么也不能跟他俩较真儿,他俩不提这事就算翻篇了呗,再说真要称重,你心里会怎么想,那不是让你难堪嘛。”
“教员教导我们要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团结是第一位的。”
王欣松了口气,露出释然之色,“那就好,我就怕队里有不团结的苗头,那样这一路上可有的熬了。”
“我和他俩从小就认识,不过后来年龄大了,就没在一起玩。他俩其实就是普通的干部子弟,没什么坏心思。”
“放心吧,我相信他俩也明白这个道理。”
许大茂朝王欣点点头,自顾自刷牙。
回到房间也汇报了一番,不过他说的可简洁多了,几句话说完就关灯睡觉。
躺在床上,居然感觉床好像在摇晃,闭上眼,仿佛又听到了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
..................
许大茂体质好,睡了几个小时就缓过劲来。
因为睡得早,早上6点就醒了,看他俩还在沉睡,便轻轻穿好衣服出了门。
9月初的清晨气温应该是24度左右,很舒服,穿着贴身T恤刚刚好。
许大茂让前台的开了院门,准备出去踅摸个竹竿用来插旗子。
这个招待所在钢铁厂外边的镇子里,离工厂有差不多两里地。
清晨的镇子十分宁静安详,这里的居民生活节奏好像很慢,放眼望去路上一个人都看不到。
如果是燕京的话,清晨6点胡同里、大街上就有很多行人了。
韶钢职工有八千多人,这个镇子里厂区宿舍、医院、学校、供销社、电影院一应俱全,俨然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城市。
几只早起的麻雀停在了屋顶上叽叽喳喳的,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许大茂一时手痒,看左右无人便从空间里拿出弹弓,皮兜里放进一粒钢珠,拉长瞄准。
皮筋的动能和钢珠的重量正合适,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钢珠“嗖”的一声正中一只麻雀,羽毛都飞了起来。
剩下的麻雀受到惊吓都飞走了,那只挨打的也不知道死了没有,没听到动静。
等了一会始终不见麻雀飞起来,便继续往前溜达着找竹竿。
回到招待所已经7点了,进门就撞见尤凤霞拿着暖瓶在往水壶里灌开水。
她一见许大茂就垂下眼帘,神情仍然有些腆涩。
“尤卫东,起这么早呢,大家伙都起来了吗?”
“应该都起了,你上去看看呗。”
昨天被背着过桥,让尤凤霞心里生出了些异样的感觉。
她四岁那年父亲就因公殉职了,此时再看他的背影,突然感觉和脑海中父亲那模糊的形象有点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