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其实还没开始洗漱,听厨房有倒水的声音,便走了出来,笑嘻嘻地叫了声“爸”。
饶是娄半城十分沉稳,却也是手一抖,暖壶口一歪,开水立马撒了一些出来,冒着热气在厨台上肆意流淌。
他想保持威严却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说两句软话来缓和关系,还是干脆将他骂一顿?
想了半天无法定夺,索性冷哼了一声不说话,将暖壶盖好,背对着许大茂负手而立。
许大茂印象中,岳老头一直是一副冷静沉稳的做派,倒从没露出过这幅无措的模样。
他低声笑道:“爸,我觉着您特有黄药师的风范,亦正亦邪,处变不惊。”
娄半城又哼了一声,声音微冷:“你就别寒碜我了,黄药师算无遗策,岂会如此失手?”
许大茂也不客气,自顾自去拿了抹布过来把台子擦了擦,“不过说真的,我可没记恨您,可怜天下父母心嘛,都是为了孩子,只是我无法遵从罢了。”
“您说的那部《神雕侠侣》我也跳着看了一遍,我没法像杨过那么专情,还请见谅。”
娄半城转过身,脸色已经缓和下来。
又叹了口气道:“你既然拿我比作黄药师,想必是知道黄药师对付李莫愁这种小辈,一次不成也不会再出手,不然就是自降身份。”
“你也不用抬举我,其实我也没打算再使什么手段,只是你要记住,一定要对晓娥好,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许大茂郑重点头,沉声道:“我明白,您放心吧。那您早点休息,我去洗了。”说罢转身欲走。
“你等等。”娄半城实在是想不通,又给叫住,“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我说我是从窗户爬下去的您信吗?”
“你拿我打镲呢?那可是十几层楼......”
不过他随即想到会不会是用什么东西吊到楼下,从楼下的窗户翻进去,然后偷偷跑出来的?
“算了算了,我想不通,也懒得想,我等会给徐弛徐部长写封信,放在门口玄关,你走的时候记得拿上。”
“但记住一定要亲自交给他本人,不要让人转交。”
许大茂满口答应:“没问题!”
他心中却很好奇,暗自盘算如果用蜡封了口,就利用空间,把那封信从信封里转移出来偷看一下。
娄半城似乎知道女婿在想什么,“你可以随便看,就这样吧。”
说完就端着水杯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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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半城言而有信,果然再没出什么幺蛾子。
其实娄晓娥在旁边,他也没法使什么手段,难道还能把自己干掉。
未到丑时(凌晨2点),儿醒,大啼。夫亦醒,妇抚儿乳,儿含乳啼,妇拍而呜之。
换好尿布,将儿子弄睡着,许大茂和娄晓娥依依道别,亲了亲母子俩,来到玄关处换鞋。
果然有一个信封放在鞋柜上,口没封,拿起来一掂量,还挺沉,应该有四五张信纸的分量。
将信封收好,悄悄出了别墅,翻出低矮的院墙,踏上了归途。
该说的晚上都说了,再说他俩也经常可以在梦境中见面,所以并无那种生离死别之感。
按原路返回,坐皮划艇跨过海湾在九龙登陆,骑车到了上次登陆点附近,再次拿出皮划艇,朝宝安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