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找个由头把我俩都开除出厂,成了无业游民,再把房子一收走,弄得无家可归你就舒坦了。”
刘海中的房子是轧钢厂分配的,刘家只有承租权而没有产权。
“不能吧?”刘光天也有点发憷,思来想去,以许大茂以前那种睚眦必报的做派,还真有可能。
到时候自家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上访一条路了。
可上访岂是闹着玩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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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在半路上就和秦京茹分开了,他得先去主任办公室。
一路上叫着“许主任”的声音此起彼伏,换了心智不坚定的人,如刘海中之流,那尾巴都得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许大茂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割尾会主任的级别和书记相同,权力虽然很大,但这个组织说到底只是一个临时机构,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所以自己这个主任也当不得真,像杨厂长那样的才是正儿八经铁打的厅级干部。
全都是泡沫,如同一刹那的花火,转瞬即逝。
说“转瞬”也有些夸张了,这个机构要持续13年之久,运动结束还顽强地存在着,直到79年才全面撤销。
那个词语也和武则天发明出来的“曌”一样,成为了一段记忆,或许以后都用不上了。
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里,确实算得上一瞬间。
快到生产科的小楼了,远远就见一堆人聚集在那里,等着迎接“二代目”。
一代目和几个副主任都跪了,如今二代目要走马上任,那不得留个好印象?
说不定能摇身一变,当上副主任呢。
走近一看,副主任就剩聂永清一根独苗了。
这家伙其实屁股底下也不干净,但他舅舅有些实力,把他保下来了。
看他表情倒没什么不甘心的,应该是得到了劝诫。
其他的副主任一个都没见着,连刘岚都说他们“一个比一个饭桶”,被撸了也是好事。
委员有保卫科陈科长、宣传科周科长等科长,还有一些群众代表,比如阎解成。
许大茂看了看手表,才7点37分,没迟到,那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跟迎上来的人虚与委蛇一通,交代他们上午10点准时开会,人群慢慢散了。
李主任的办公室明显早上才有人打扫过,桌上、茶几上都是一尘不染,沙发上铺着厚厚的棉垫,地板也干净。
一掂开水瓶,沉甸甸的,已经有人给灌好了。
泡上一杯茶,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打量着四周。
进门右手边的墙上贴着“争取无产阶级伟大胜利”的标语,办公桌对面的墙上贴着老人家画像和两面锦旗,正中间的挂钟显示着时间——8点14分。
整个办公室宽敞明亮,窗户朝着正东,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在地上投出了一块明亮的方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