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大茂已经没什么心思扯闲篇了,只是在旁边耐心听着,心里在想事情。
看媳妇凡尔赛个没完,终于忍不住打断:“京茹,你先等会再说。”
秦京茹正说得兴起,突然被打断,很是有点郁闷。
但夫为妻纲,何况有客人在场,就更得听话,便怏怏地“哦”了一声,不言语了。
朱家两人见许大茂表情凝重,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有方祯隐隐有所猜测。
新华夏成立后,消灭了很多船染病,比如霍乱、人间鼠疫、天花等,唯独流脑一直无法彻底消灭。
49年前后、56年前后都曾经有过流脑爆发,两次加起来也死了几万人,莫非许同志认为这次也会像上两次一样?
想想现在复杂的社会状况和巨大的人口流动性,方祯脸色也变了,心里开始打鼓。
医生的职业道德让她没办法拿这种大规模的船染病不当回事。
“许同志,你怎么了,我刚刚就发现你脸色不太好。”
这话一出口,俩丫头都是一愣,之前聊得挺嗨,一直没注意。
许大茂已经有了腹稿,直截了当道:“方大姐,您这次来,应该是有事相求吧?”
方祯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惊愕的神情,似乎是没料到这人居然这么直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朱霖秀美一蹙,看向母亲。
她其实也觉得有点不对劲,父母之前说两人一起来,上午又突然变卦,说是只让母亲一个人来。
而且看爸妈的表情也透着古怪。
“妈,你和我爸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方祯脸色有点发红,一时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许大茂看她一幅有点难堪,又有点为难的样子,明显是有事相求却又不大说不出口,心中不禁有了些猜测。
冉秋叶的父母是中学教师,都在吃瓜落;朱霖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怕是更严重。
大学是进步青年密度最高的地方。
回忆起以前在网上查的关于朱霖的资料,有些文章语焉不详地提起过他们一家曾经被下放到晋省农村,并在那里生活了三年。
朱霖从小就表现出了艺术天赋,父母就把她送到什刹海体校学习过体操和舞蹈,因此在农村居住的时候偶尔会上台表演歌舞。
也正是那段时间的经历让她萌发了对表演的热情。
后来朱霖于70年回到燕京并考入了某部队通讯兵文工团。
难道他们一家被下放这事即将发生?想想倒是很有可能,按时间来看也就是最近了。
方祯不说话,许大茂也没言语,就静静地看着她。
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猜测归猜测,这种事终究得你自己提出来。
思虑再三,方祯终于下定了决心,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再不说怕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