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言重了,还是朱霖提醒了我,不然我都想不起流脑这茬。”许大茂忙客气一句。
其实他很清楚,朱霖一家确实是曾经被下放到晋省,但是后来还是回了燕京。
只是朱霖的奶奶是否因为下放而故去,这一点网上查不到,他也不清楚。
但不管怎么说,从燕京被下放到晋省农村去劳动,肯定得吃不少苦。
一旦被下放,一家人就要和贫农、下中农一起劳动,一起生活。
此举本意是要让那些知识分子抛弃掉那种优越感,放下臭架子,老老实实向贫下中农学习。
作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作为父亲、丈夫和儿子,这位朱教授确实挺称职的。
“作为华夏人,总不能知道会有灾难发生却无动于衷,不然我这心里就过不去那道坎。”
“只是顺手而为,却可以挽救无数人的生命,这种事我可不介意多做点。”
朱文博捧哏道:“有大能力者,自不必亲力亲为,就跟打仗似的,什么时候要司令将军亲自上阵杀敌,就说明这仗已经打输了。”
“只要有那份心,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二人闲聊了一阵子,朱霖端着两盘菜进来了,看样子菜都是在另外那间屋子里炒的。
没一会菜都上齐了,桌子四面刚好坐四个人,只是没看见朱霖的奶奶。
问了一句,朱文博推脱说桌子坐不下,便也作罢。
今天这菜做得很丰盛,大白菜猪肉炖粉条、雪里蕻炒黄豆、土豆烧牛肉、红烧带鱼、再加上西红柿酱打出来的西红柿鸡蛋汤。
四菜一汤,全是家常菜,看着却相当不错,分量也足。
除了炖粉条和鸡蛋汤,每盘菜的底下都搁着个搪瓷碗,碗里盛着开水,这是为了让菜不至于凉透。
酒也是汾酒,应该是刚才一起买的。
能看出来朱家为这顿饭花了不少心思。
每人面前都放着两双筷子,明显是公筷,这说明了朱家良好的卫生习惯。
这也太讲究了,真不愧是大学教授+卫生研究员的家庭。
看着桌子边这仨人,许大茂到现在都感觉有点迷糊。
本以为要慢慢和朱霖相处,哪知道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登堂入室,这也发展得太快了。
眼瞧着人都已坐好,菜都没吃一口,朱文博就率先拿起酒盅,俩女的见状也端起了杯子。
不过她俩都用的是玻璃杯,里边是茶水。
朱文博神情有点激动,或许还有些羞愧,酒还没喝呢,一张消瘦的脸就憋得有点红了。
“许主任,我呢是个臭老玖,别的话也不会说,这次真的是感谢您。”
“还有您向我们家霖霖伸出援手的事,为表谢意,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说完还真一口闷了,可能是平时喝得少,又喝猛了点,居然剧烈咳嗽起来,脸也变得通红。
方祯无奈地看了丈夫一眼,忙给他舀了一勺汤给压压。
这一盅酒差不多也有40克,许大茂看着对面这个男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对面这位可是大学教授,而自己不过是趁着非常时期得到了一点权力,就让这位高级知识分子这样对待。
虽然远远谈不上卑躬屈膝,言语间却也多有追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