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金花的丈夫周爱民是在公社上班,村里的社员对他们家都高看几分,冯金花平时处事还算公允,就被推举为杏树岗大队的妇女主任。
见冯金花发了话,年穗穗便示意白木易把人放下来:“木易,先把人放下来,冯主任来了,她会为我们做主的!”
白木易听话的松开了手,周红旗被吓得腿软,直接倒地上了。
这几个人,年纪都不大,也没什么武力值,不过是仗着家里的溺爱,在村里欺软怕硬而已。
白木易松开人之后,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年穗穗的身后,警告地看着其他几人,那架势像是随时都会抓着他们打一顿给他媳妇出气。
年穗穗不等冯金花开口,眼睛一红,眼泪就出来了。
“冯主任,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白木易心疼的揽住了年穗穗的肩膀,眼神不善地看向冯金花。
冯金花:“……”
她刚刚眼花了?
被欺负的难道不是她家侄子周红旗?
冯金花低头看了看脸色苍白,两腿间还有着可疑水渍的周红旗,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怎么回事?”
她问的是周红旗,可周红旗还出于被白木易握住衣领时那种随时可能窒息的恐惧之中,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年穗穗却红着眼睛说道:“冯主任,你作为咱们大队的妇女主任,你说,如果咱们大队有人侮辱妇女,该怎么处置?”
冯金花心里“咯噔”一下,周红旗的德行她很清楚,平时最喜欢嘴花花,要说他真的调戏妇女,那肯定是不敢的,但嘴上占点便宜,她是相信的。
年穗穗这样说,而刚刚年穗穗的女婿又是那样的反应,不用问,冯金花就知道周红旗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不过是嘴上开个玩笑,可若是年穗穗抓着不放,一定要追究的话,一个处理不好,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她家爱民在公社这次升迁的事。
“穗穗……”
“冯主任,周红旗说要跟我摔跤,他是你侄子,你说该怎么处理吧?”
冯金花狠狠地剜了周红旗一眼,见他仍是一副吓傻了的样子,心中暗骂:“就这么点出息,也不知哪来的胆儿敢调戏妇女,还跟人摔跤,咋不把他腿摔折!”
“啪!”冯金花一巴掌扇到了周红旗的脸上,紧接着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整天的跟些不三不四的人都学了些什么?还不赶紧给你穗穗姐道歉,你想死吗?”
周红旗被冯金花一巴掌抽回了神儿,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刚想顶嘴,听到大伯娘咬着牙说的那句阴恻恻的“你想死吗”,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年满仓窝囊,年穗穗家以前没顶门立户的男人撑腰,他调戏几句也就罢了,现在不一样了,她这个哑巴女婿虽然不会说话,却是个狠厉的性子。
他们刚刚阻拦哑巴去找年穗穗,哑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让他以为是个可欺的,没想到他不过调戏了年穗穗一句,哑巴居然想要他的命……
周红旗胆怯了。
最后被冯金花给压着,畏畏缩缩的向年穗穗道了歉,在看到白木易投过来的阴冷眼神时,他瞬间菊花一紧,双手抱紧了身子,然后被冯金花揪着耳朵带走了。
年穗穗心中冷笑,果然,欺软怕硬的劣根刻印在某些人骨子里的,只有拥有强硬的拳头,他才会愿意跟你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