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子有了白木易这个底气,虽然不会去欺负人,却也不想再被人欺负,不愿意在听年满仓的忍下来。
“自古以来,借东西都是有借有还的,年公粮他借了我们的东西,自然是要还回来,要是找不到了,那就照价赔偿好了!”
“你——”
“你什么你?你不去要,我去!”
王英子说着,一把推开年满仓,带着白木易就朝年公粮家去了。
年公粮见年满仓走了,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
“这个绝户头子真是不得了了,仗着招了个女婿回来,不指望咱家金山银山了,还没咋着呢,就变脸了啊?哼,绝户头招个哑巴头回来,我看他能得着啥好!”
王巧儿端着个搪瓷碗,呼哧呼哧地喝着稀饭,同时也不忘附和自家男人:“就是,看他以后能得着啥好!”
“行了,别吃了,去把带脚皮裤子给我找出来,这俩小鳖孙啥时候能长起来啊,也让老子歇歇!”
王巧儿把最后一口稀饭吸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有苗不愁长,咱家俩儿子,再过二年,都是壮劳力,哪一个不比哑巴强?他爹啊,你就擎等着享福吧!”
年公粮对于这个很是认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话说的在理!”
年公粮接过王巧儿递过来的皮裤,就准备去水井那里,结果一打开院门,就看到王英子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他条件反射地就要把手里的皮裤往身后藏,却被王英子眼尖手快地一把夺了过来。
“老二,这条皮裤是我家的吧?你这是准备给我们送过去?”
王英子明知故问道。
“不是,大嫂,你家的那条找不到了,这条是我家的……”
王英子找到自己在皮裤上留的记号,虽然已经很淡了,但依稀还能看到上面用颜料写下的字。
“你家的?既然是你家的,那为何上面写着年满仓的名字?”
年公粮倒是没想到皮裤上还写有名字,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很不想还,若是没有证据,年公粮还能赖帐说是自家的,但现在被抓到了证据,他也不好为了一件不值钱的旧皮裤大动干戈。
“行了,行了,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既然是你家的,你拿走好了。真是的,一件破皮裤,还值当得来要!”
年公粮的话,听得王英子火帽三丈。
“一件破皮裤的确不值当什么,那老二你给说说,什么值当得?是缝纫机,还是自行车?”
年公粮吓了一跳,缝纫机和自行车可不是一件破皮裤,他今天就算是拼着跟年满仓一家断绝关系,也绝不可能把这两样东西给出去!
“大嫂真会说笑,缝纫机和自行车这样的贵重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外借?就算是借了,难不成还能借出去几年都不说要的?”
反正当初是爹从年满仓手里拿的钱,经了爹的一遍手,大嫂就算是说破天,只要他不承认,她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