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穗穗拿着毛线去问王英子:“娘,这些毛线,你还准备织毛衣吗?”
王英子正扫地的手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些毛线,胸口起伏的厉害,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我笨手笨脚的,哪里会织毛衣?你要是会织,就给木易织身毛衣吧!”
她说着,握着笤帚的手猛然用力,扫地动作快了几分……
年穗穗想到估计又是当初买毛线的时候,跟爹发生了不愉快,所以最后毛衣没织成,王英子甚至不愿意提到这件事,显然是当初的分歧比较大!
果然,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王英子又因为年满仓洒了一些饭这样的小事,把他骂了一场……
年满仓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着,端着碗的手也抖的厉害……
看得出来,他被气得不轻!
年穗穗怀疑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碗给摔了,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的把碗里的红薯汤喝了个干净!
就这,王英子还不放过他!
“喝这么多汤,天这么冷,夜里起夜的时候,别把我掂的罐子给尿溢了……”
年满仓气得呼吸急促,看向王英子的眼里,全都是怒气!
王英子自顾自地喝着自己的红薯汤,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最后年满仓摸索着站起来,自顾自地回屋了,连白木易想要扶他,都被他推开了……
年穗穗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几句:“娘,你还想让爹恢复吗?”
王英子端着饭的手一顿:“这话是咋说的?我怎么就不想让他恢复了?不想让他恢复,我会天天给他熬药?”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中药汤的味道太大,王英子担心会熏着年穗穗,一直不让她熬,再忙再累,她也都是自己给年满仓和白木易两人熬药。
“既然娘也想要爹好起来,为什么要一直刺激他呢?你应该知道,一个好的心情,对于病情的恢复,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我、我就是气不忿,稍微啰嗦了几句,咋还就上纲上线起来了?”
王英子有些不高兴,自己被年满仓欺压了这么多年,现在他终于欺负不动自己了,还不能让自己过过嘴瘾,为曾经受过的苦出口气啊?
“娘,要是爹好好的了,你想咋出气都行,可现在他不是病了吗?”
“他要是好好的,我也不敢这样!”
王英子想也不想就说道,说完之后她自己就觉得不好意思,讪讪地道:“我就是……随口说说,你要是看不过去,我以后改就是了!”
想到以前王英子受的委屈,年穗穗并没有觉得她做错了,如果不是影响到了年满仓的恢复,她根本不愿意管的,这些都是年满仓该受的!
只是年满仓如果恢复不好,对于他们家来说,始终是个隐患。
“娘,”年穗穗揽住了王英子的肩膀,“娘,你没错,我也没有看不过去,只是咱家这种情况,我爹好了,总比病着强,他要是好了,哪怕不能干重活,只要能生活自理,也能减轻你和木易的负担,不是吗?”
王英子点头,心里也好受了些,她以为年穗穗是心疼年满仓,想到自己这些年受的苦,心里顿时委屈,感觉闺女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听了年穗穗的解释,知道她并不是为年满仓鸣不平,而是不想让他成为自己和木易的负担,心里倒是能够理解了。
“你说得对,是得让他赶紧好起来,刚好这天也冷了,以后活也不多了,他的锻炼也得抓紧了,我以后天天看着他锻炼,争取早点让他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