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芳说出自己心中最想说的话,接下来的话就顺了很多:“我是嫁到了乡下,可那是因为我被迫下乡,在乡下待了整整五年了,五年啊,爹、娘,人生有几个五年?小妹今年才多大?我多大?你们要是觉得我嫁个乡下人丢人,在这五年的时间里,为什么不给我介绍一个城里人呢?为什么不想办法让我回城呢?”
面对王瑞芳的质问,王母忘记了哭,王父眼神躲闪。
他们以前其实对王瑞芳嫁个乡下人是没有太大的抵触的,毕竟她已经下乡五年了,早过了适婚的年龄,既然不能回城,嫁到乡下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当小女儿王瑞香兴冲冲地告诉他们,自己要嫁到肉联厂的正式职工,对方还是个小领导的时候,夫妻俩喜出望外,就有些飘了,同时也不由得感慨起大女儿王瑞芳没有本事,不如小女儿会来事……
现在面对王瑞芳的质问,老两口无言以对。
王瑞平深吸了口气,作为家里的老大,很多原本需要父亲出面的事,现在基本都是他在做,出了这样的事,已经够他焦头烂额的了,现在大妹不但不为分忧,反倒质问起父母的偏心,这让他不由得一阵心寒。
他捏了捏眉心:
“瑞芳,妹夫对县城不熟,别迷了路,你赶紧去找找他吧,今天你们先回去,有啥事,等回头咱们再说,好吧?”
王瑞平媳妇看到自家男人疲惫的样子,忍不住心疼,也跟着劝王瑞芳:“大妹,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留你了,小妹今天结婚闹成这样,我估摸着明天的回门也不一定回来,你们也不用过来了!”
王瑞芳冷笑了一下:“我知道,我是乡下泥腿子,不招你们待见,我走行了吧!”
王家的大门再次被摔的“嘭”的一声……
王瑞芳在大马路上找到了周留名,两人谁也没说话,互相看了一眼,开始往家走去。
一直到进了家门,周留名倒了热水泡了脚,坐到了床上,他才说了一句:“以后你娘家要是有事,你自己回去吧,别喊上我了!”
王瑞芳掂了掂轻飘飘的暖瓶,心中一片寒凉!
她什么也没说,去灶屋烧了热水把暖瓶灌满,又用剩下的水泡了脚,然后拿起枕头,睡到了床的另一头……
年家。
年穗穗任由白木易给自己洗了脚,又看着他用自己洗过的水草草洗了下,不由嗔了他一眼:“不是有热水吗?你也不嫌脏!”
白木易无声地笑了笑,趿拉着鞋去倒水^……
等到收拾好,两人靠着床头说起了闲话,年穗穗这时才问起了封元魁说的绝交的事。
白木易也没有隐瞒,把之前在封元魁家里看到王瑞香的事说了出来。
年穗穗想到孟文华向封元魁敬酒时说的那句话,以及封元魁当时微变的脸色,对其中的事,也猜到了几分。
“木易,封元魁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你们虽然是朋友,但有些事还是不要管的太多……”
不管封元魁娶不娶王瑞香,这都是他自己的事,白木易可以跟他疏远,却没有立场决定不让他娶!
幸亏这次封元魁也是不喜欢王瑞香的,要是万一他喜欢呢?
年穗穗知道白木易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会这样,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让白木易毫无原则的为她付出。
白木易心不在焉地点头,显然对于年穗穗的劝告,并没有听进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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