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是三月初三凌晨出生的,所以到了四月初三这一天,刚好是满月,在家里窝了一整个月的年穗穗,吃过早饭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烧水洗头洗澡……
把自己洗了个清爽干净之后,年穗穗擦干了头发,就觉得胸前有些胀,这才想起到了该喂妞妞的时候了。
她洗澡的时候,王英子抱着妞妞出去了,说是去刘大娘家跟刘春花家的毛蛋儿玩。
看看外面的日头,见王英子还不回来,她随手拿了件衣裳,准备去刘大娘家看看去。
快到刘大娘家的时候,从一家的大门里面,斜刺里跳出来一条黄狗,冲着年穗穗呲牙低吼,年穗穗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的一处门楼里躲了躲,等黄狗跑开之后,她才去了刘大娘家。
王英子跟刘大娘两人只顾着闲话,没看时间,妞妞没哭,她也没想起该喂奶了,见年穗穗找过来了,连忙把妞妞给她喂奶。
妞妞抱着自己的口粮,“咕咚咕咚”一顿狼吞虎咽……
等喂饱了妞妞,跟刘大娘闲话了几句,正准备回家,就看到刘春花拿着一把香椿芽回来了。
看到年穗穗,刘春花有些讶异。
“穗穗,你怎么在我家啊?”
这话问得,让年穗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刘大娘拍了刘春花一下,对她使了个眼色:“你说什么呢?穗穗今天已经满月了,你英子婶抱着妞妞在咱家玩,穗穗来给妞妞喂奶。”
刘春花顿时恍然,像是刚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即解释道:“穗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回来的时候,看到年陆军他娘在你家门口破口大骂,我以为你们都在家呢!”
年穗穗原本不明白,听到刘大娘的话,她顿时想起来,这边的规矩,没有满月的产妇身上带着煞气,是不能去别人家串门的,会给别人家带去晦气!
不过年穗穗已经满月了,自然也就不存在给人带来晦气这一说法了。
她奇怪是是刘春花刚刚说的,年陆军他娘为什么会在她家门口骂街?
“四奶奶在我家门口骂什么?”
“不知道,我就听到她说什么晦气啊之类的……”
年穗穗看向王英子,她刚从家里出来不到一个小时,期间也没见过五奶奶和他家的任何一个人,应该没什么地方得罪她吧?
王英子心下着急,起身道:“穗穗,咱们回去看看,吴大娘向来是得理不饶人,她那张嘴……唉!”
年陆军的爹是跟着年大元排行的,他原本跟年大元是从兄弟的关系,年老四的爹去世的早,留下他们孤儿寡母,时常受人欺负,年大元他爹不知是发了善心,还是为了年老四他爹留下的几十亩的田地,总之他把年老四养在了名下,却逼走了年老四他的寡娘……
年老四他爹名下的田地自然也归了他名下。
当时承诺,等到年老四长大成人之后,他爹留下的田地,都是要归还他的。
但没等到他长大,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年大元家里,更是因为这些田地,从原本的中农阶级,一下进阶到了富农阶级……
田地全都归公了,等到年老四长大成人之后,自然也就没办法还他了。
后来年大元他爹,倒是操心为年老四娶了个媳妇,就是年穗穗口中的四奶奶,结婚之后,人也分家搬出去了。
没多久,年大元他爹也去世了,这件事情原本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