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的时候,王英子有些退缩,毕竟坟地不是什么好地儿,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还真不想去,更何况现在正是午夜时分。
白木易看出了王英子的犹豫,连忙把她替了下来:“娘,妞妞有些被吓着了,一直哭个不停,穗穗一个人恐怕带不住,你留下来帮穗穗看着妞妞吧,送奶去坟里的事,交给我跟爹就行了!”
王英子连忙答应了,看着坐在架子车上,不断挣扎着想要下来的年陈氏,她突然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
“娘,有啥话你好好跟爹说说,你放心,就算话没说完也没事,以后你要是想爹了,就让满仓跟木易拉你到爹坟里好好说道说道!”
年陈氏脸上表情已经变得狰狞:“王英子,年满仓,你们不得好死啊,你们这样对我,大不孝啊!”
她想跳下架子车,可惜被白木易一只胳膊就给重新摁了下去,嘴里的咒骂也同时被摁了下去。
不过,一路上到年大元的坟地,都能听到年陈氏的哭喊声,若是白天,肯定会有人询问缘由的,可惜是半夜,大家都在睡梦中,估计听到声音,也只会以为自己听错了,把被子裹得更紧!
不到一个小时,年陈氏又被年满仓和白木易拉了回来,去的时候还中气十足的咒骂,回来的时候,人还清醒着,但整个人 萎靡的不行,裤子还湿漉漉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英子嫌弃地撇了撇嘴,用暖瓶里的热水兑了一盆温水,端到洗澡的棚子里,把年陈氏也推了进去。
“床上的被褥都是干净的,你好好把身上擦干净,换一身衣裳,别弄得我堂屋里面都是尿骚气!”
年陈氏怒瞪着王英子,不愿意换衣裳,王英子道:“我家妞妞都不会像你这样一身味儿,你也不嫌丢人!”
最后年陈氏还是妥协擦洗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然后老老实实的上床睡觉去了。
白木易回了屋,见年穗穗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怎么样?她在坟里咋哭的?”
白木易无奈地看了年穗穗一眼,一边拖着外套,一边说道:“你呀,还真是能想得到!我告诉你,这次可把她吓得不轻,到了地头,死活就是不愿意往坟地里去,我们就在地头站了会儿,然后就回来了,不过,就这样,她也被吓得要死!我估计,能老实一段时间!”
年穗穗有一些无趣地打了个哈欠:“真没劲儿啊,我还以为她会拍着我爷的坟头,哭喊着让我爷带她走呢,原来,呵!也不过如此啊!”
白木易轻轻拍了拍年穗穗的头,笑着到:“快点睡吧,这次她肯定不敢再闹腾了。”
一觉睡到天大亮,被年陈氏折腾了大半夜,一家人都没什么精神。
但除了年陈氏之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都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起床。
年穗穗和王英子一起做好了早饭,饭没做好,就让年满仓喊年陈氏起床,年陈氏不起,还用被子蒙住了头,年满仓有些无奈。
王英子把手巾一甩,拿了年穗穗结婚时的洋瓷洗脸盆和一根棍子就进了屋,年满仓担心王英子对年陈氏动手,连忙跟了进去。
谁知刚一进去,就听到“哐哐哐”的一阵响……
原来是王英子一手拿棍,一手拿盆,站在年陈氏的床头敲的起劲儿!
年满仓偷偷退出了堂屋,端起自己的饭默默开始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