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自然不全信这些揽在自己身上的事,但是柳夫人将百年纠缠的恩怨说的倒是很清楚,这桩案子不是什么诅咒,而是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柳从文亦正亦邪为了地位和情义,柳遇风优柔寡断为了亲情和责任,柳禺情非得已为了自由和爱情,而柳随风呢?他…
修斯突然想起了柳随风向柳冬讲的故事,一个少年为了寻死去了深渊找了神明。
难道…他就是那个少年?可那个深渊是什么?神明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去死?
修斯打算问柳夫人这个故事可是她却突然晕厥一病不起。
“她的消渴症在监牢发作这只会让她越来越严重,引发太多基础疾病,再这么下去我怕她坚持不住。”
李胜男已经给她请了平夕镇的名医,他们都说夫人娇生惯养不适合这种苦头,再这么下去怕出人命。
“按柳夫人那心思我估计醒来也不会说什么了,但她病的恰到好处,我们去找柳随风。“
三日不见的柳随风倒是比老夫人气色好很多,他在牢里能吃能喝,偶尔还会在墙上用砖块作诗。
把他提出来守卫简直乐开怀,没日没夜的背诵《诗经》《楚辞》,吵得很多人都不着觉。
“三天才来见我,不会要放了我吧。”
柳随风的微笑像是一把刺刀,他明知道不会被放开,还要问一遍修斯。
“你母亲自首了,但也病了,很严重。”
李胜男说完就将柳夫人的戒指放到了桌子上。
“我娘病的重吗?你们叫大夫了吗?”
“没有,她是重犯,即使自首也不能掉以轻心让她去接触别人。”
修斯编造谎言刻意惹怒柳随风。
“你们有没有人性,我娘本来就有疾病在身,如果出了意外还想不想破案了!“
他正中下怀开始破口大骂,没有一点文人风度。
“她给我们讲了你们柳家四代人的事,我听了…”
“然后呢?“
柳随风终于消停下来,他的嘴唇在极力压抑着抖。
“凶手就是她和柳春,你诬陷柳夏的事你母亲也知道,他希望你痛改前非出去后按她意愿与柳夏成婚。”
修斯说完就让李胜男合上笔记本,然后靠在椅子上等着柳随风怎么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柳随风变得越来越慌张,修斯的手在揪着死皮,他皱着眉头观察着眼前男人的一举一动。
母亲、婚姻,这两点是柳随风最大的弱点,同时也是痛点。。
他在等待着柳随风暴露自己,就像以前孟文蕊说的找到突破口就能一举拿下。
“我娘自首了?”
他眼神中带着邪味。
修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真可惜,我被蒙在鼓里,我想我应该放弃对司徒小姐的执念,出去后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本分人,与柳夏结婚生子过着淡静的人生。”
柳随风最终还是走偏了,他迈入了修斯预料的那百分之二十中。
李胜男心头突然像被浇了一把盐,她双手抖动压抑着内心的燥怒,她被柳随风的满口谎言急的双眼通红,她甚至开始同情了柳夫人为儿子的付出。
“李警官你先出去,我和李瑞在这里跟他聊一会。”
“好。“
修斯见李胜男离开,他走到柳随风面前,二人一个坐在椅子上戴着手铐,一个坐在桌子上拿着棍棒。
“怎么你要我屈打成招?我是为了我娘才冤枉柳夏的,现在我娘自首了我为我之前的事道歉。”
“不,我不会打你,我说过我是来聊天的。”
“那就好,我这身子骨最近也很差,受不得罪了。”
他摸了摸腰腹,比之前瘦了两圈。
“柳随风,深渊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