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
老板点点头,转身就要去拿好烟卖给谭鑫杰,但是转念一想,这年轻人搞不好没啥钱,于是转手随便拿了一包十几块的,然后又拿了个打火机。
“一瓶矿泉水,一包烟,一个打火机,一共十九块”
谭鑫杰从身上掏出了一张二十的递给了老板,然后拿起东西就走,老板见状叫道:
“小伙子,还要找你钱呢?”
谭鑫杰摆摆手“不用了”
从柳家离开自然不单单是因为柳母的那几句话而已,房子只能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下午到柳家开始,柳母就对谭鑫杰有着一种极为疏离的客气。
在询问了谭鑫杰的老家以及父母状况之后,就越发疏离了,言语之间满是对外地人以及农民的不屑,特别是在得知谭鑫杰的父母是养猪的之后,柳母更是当着谭鑫杰的面拿起杀虫剂在房间中喷了喷,说是有蚊子。
马上就农历新年的寒冬腊月,哪儿会有蚊子,即便是有,这个所谓的蚊子指的不过是谭鑫杰而已,谭鑫杰虽然情商算不得很高,但是又不是傻子。
只不过因为对方是柳婉茹的母亲,他只能腆着脸忍下来,还要堆着笑脸说蚊子确实很讨厌。
现在想想,谭鑫杰其实也能理解柳母的想法,自己幸幸苦苦养大的女儿,要嫁给外地人不说,而且还是个养猪的穷小子,还父母双亡!搁谁谁也不愿意。
但是想归想,柳母的态度还是刺激到了谭鑫杰那本就卑微的自尊心,最终在饭桌上柳母的话彻底压倒了谭鑫杰心中那苦苦维持的天平,选择了离开。
以前因为家里养猪,身上穿的衣服带着臭味而常年被人疏远的谭鑫杰一直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要他能考上好学校,有了体面的身份之后,也许就能被人高看一眼,至少不会让人一直觉得他是个养猪匠的儿子。
但是这一刻,谭鑫杰满脑子想的都是许十三,没错,就是许十三,他想象着如果今天来柳家的不是他而是许十三的话,柳母会不会还是这个态度,应该不会吧,不,应该是肯定不会。
毕竟柳家住在五环外,而许十三呢,谭鑫杰记得许十三说过他买的房子在万朝院紧挨着什刹海,万朝院在哪儿谭鑫杰不知道,但是什刹海在哪儿他还是知道的,那可是在二环内。
二环内的一套房,而且还是紧挨着什刹海公园的,说句不好听的,那种地段的房子,一间房可能就比柳家的房子还要值钱。
原来钱才是最重要的,所谓的文化文凭学历,虽然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跟钱挂钩,但也仅仅只是挂钩而已,在没有换算成钱值钱,那就只是一张一文不值的纸而已。
谭鑫杰想到这儿,停下脚步在路边的花坛上坐了下来,拆开了手中的香烟,然后抽出一根,学着付迪的模样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上,将烟塞进了嘴里,然后啪嗒一声点燃了嘴里的香烟。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想起,过了好一会儿,满脸通红的谭鑫杰才缓过神来,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付迪的号码打了过去,没有人接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刚开车到酒店楼下,准备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然后回去洗漱一番的许十三突然接到了谭鑫杰的电话,接通之后,许十三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对面谭鑫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十三,怎么抽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