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鑫杰从狭小的出租屋中醒来,年前跟导师说了研究生休学之后,谭鑫杰就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放弃的是研究生学业,研究生虽然有休学的说法,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研究生休学基本上就意味着放弃了读研。
谭鑫杰不是一时冲动,固然读完研究生之后有着更高的文凭,但是对于谭鑫杰来说,读研的时间太长,太长,长到他甚至不敢确定柳婉茹能不能等他这么久。
他原本想的是读研之后继续读博,到时候即便不能留在京大做导师,他也可以找个其它的大学,他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他擅长的是读书,擅长的是搞研究。
说的好听一点他擅长理论,说的不好听一点,他就是个书呆子,但是现在他想要钱,他想要很多很多,多到不会让人看不起,多到可以在燕京买房的钱,多到他可以跟柳婉茹长相厮守的钱。
从大年初六,燕京的各大公司陆陆续续开始正常上班开始,谭鑫杰游走于各大人才市场,网络招聘,甚至是报纸上的招聘。
但是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谭鑫杰对于自身的缺点有着充分的认知,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辞,但是他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京大光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系的毕业生,而且是以优秀成绩毕业的毕业生,研究生在读的毕业生。
然而学历是敲门砖,能敲开门,但是谭鑫杰进不去,他的期望值从上市公司高管一降再降,然而即便是他去面试一个小公司的管理层,都以失败告终。
谭鑫杰已经快要麻木了,每天麻木的找招聘广告,麻木的打电话咨询,然后怀揣着一丝希望面试,然后麻木的听着对面说让他回家等消息。
谭鑫杰无力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一沓简历,一滴雨水落在简历上,发出啪嗒的一声,吓了谭鑫杰一跳,下意识抬头望去。
没有下雨,脸上冰冰凉凉的,谭鑫杰伸手在脸颊上抹了一把,原来是泪水么。
将身上的简历收好,谭鑫杰拖着沉重而又疲惫的身体往回走,今天人才市场有个招聘会,去看看说不定能有机会。
顺着护城河边的围栏往前走,谭鑫杰突然见到河边有个戴着草帽钓鱼的背影,看着这个极其熟悉的背影,谭鑫杰张了张嘴,想要叫出那声熟悉的爸。
恍然间,谭鑫杰好像看到自己的父亲脱下草帽,转过头笑着对他招手。
明知道这个钓鱼人不可能是自己的父亲,谭鑫杰依旧下去走到了钓鱼人身边,钓鱼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
虽说是个老者,但是如果忽视他两鬓斑驳的短发的话,说他四十多岁也有人信,保养的极好。
谭鑫杰小心翼翼的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然后看着水面上随着水波缓缓荡漾的鱼漂。
似乎不太习惯被人围观,谭鑫杰紧挨着他坐下的时候,老者皱了皱眉,瞥了谭鑫杰一眼,见到谭鑫杰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浮漂之上,确实是在看钓鱼,并且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老者也就没说什么,转过头继续钓鱼。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水面上的浮漂,全程老者都没有换过饵,连鱼竿都没提起来一次,浮漂也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直到老者收杆回家。
等到老者收杆的时候,谭鑫杰才猛然发觉天色已经渐暗,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想到错过的人才市场的招聘会,谭鑫杰心中一阵懊恼。
翌日中午,再次被面试官打发走让他回去等消息的谭鑫杰鬼使神差的又来到了护城河边,还是昨天的位置,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谭鑫杰莫名其妙的又走了下去......
许十三有些发愁,酒店地下车库的车咋整,难不成还真要再开回燕京去?要死人的啊卧槽。
夏果果看许十三眉头紧皱,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一些,往许十三这边靠了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么?怎么愁眉苦脸的”
许十三叹了口气:“车!车怎么办”说着,许十三摊开双手,他是真不想再开一天一夜把那玩意儿开过去了,许十三宁愿把这玩意儿在蜀都卖了,然后去燕京坐公交。
“什么车怎么办?”夏果果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