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偏激,但是却深刻的表明了人性的复杂。
严守正可怜么?可怜,因为赌博输了家里的积蓄,甚至还有给女儿攒下的嫁妆,惶惶不可终日,整日里想的都是把赢回来一点儿,最起码也要给女儿留下嫁妆。
可恨么?可恨,赌博的本质是什么,是不劳而获,赌博的人都是抱着赢钱的心态去的,而这无疑是一种损人利己的行为,是一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人性黑暗面的集中体现。
许十三看着悲怆无助的严守正,他可怜他,但是却并不同情他,因为在许十三看来,想要通过赌博赚钱的人,跟那些奸商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想的损人利己,想的是轻松的把别人的财富装进自己的口袋,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这种情况,何慧蓉和许十三也不好继续留在这,毕竟说的不好听点儿,乡下的人大都有家丑不外扬的心理,何慧蓉也就罢了,对于严家来说,许十三就算是彻彻底底的外人了,更何况还是个晚辈。
在晚辈面前,严守正这副模样,自然是不太合适的,所以何慧蓉跟何慧琴说了两句,然后便拉着许十三离开了严家。
回到家何慧蓉就钻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何采薇和许婧雪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也不见人,许十三和孟定国坐在火炉前烤火。
找不到话说,许十三随便找了个话题道:“这炉子还挺暖和,比以前的火盆好多了”
“嗯,是暖和多了,这是我托熟人买的,还不错”说到这个的时候,孟定国的兴致高了一点,开始侃侃而谈,一会儿聊烟囱,一会儿又聊煤炭和木材的燃烧优劣。
许十三也没打扰,就这么笑着听着,孟定国当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师,这突然一下从一个健全的人,变成了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不能再次站在熟悉的课堂上传道授课,心里自然是消沉不少。
吃过晚饭,何采薇放下碗就领着许婧雪上了楼,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许十三也没关注,而是和孟定国两口子围在火炉前聊天。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下午发生的事儿。
孟定国和严守正的关系一向不错,毕竟在乡上,无论是孟定国的教师身份,还是严守正的邮递员身份,在以前乡下普通人眼中,都带着一丝高不可攀。
严守正倒还好,毕竟作为邮递员需要十里八乡的到处跑,所以交际还算广阔,孟定国的交际圈子就很小了,他几乎所有的朋友都是学校的老师。
所以孟定国和严守正,一方便是有着老表的身份,另一方便则是两人的地位差不多,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现在严守正“误入歧途”,而他孟定国则是半身不遂,想到这里,孟定国不由得唏嘘命运无常。
三人正聊的兴起的时候,许十三兜里的电话响了,许十三掏出电话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袁慎。
“叔,姨,我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