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蓦地捏紧手中的黑子。
“砰”,大葛的脑袋从窗户外伸进来,“女主子,您能治好主子的腿伤?”
长华皱眉,还是点了点头。
“您会治?”大葛不死心。
“不会。”
“您认识大夫?我家主子能请的大夫都请过了……”“砰”窗户外传来大葛的呼痛声,“程叔,轻点。”
“兽医。”
废太子“……”
程春明“……”
大葛“……”
屋里,四人重新坐定。
眼前的女子不简单啊,程春明思绪万千。
明明主动权掌握在主子的手中,她简简单单几句话,瞬间逆转了局势,轻轻松松地握住了主子的命门啊。
主子坠马,后果严重,双腿完全失去了知觉。
那几年,主子过得生不如死,从那么高的位置跌下来,身心俱痛,日子过得颓废极了,日日一身黑衣,不是坐着发呆,就是借酒浇愁。
宫里卡着医药,明面上说安排最好的太医,给最好的药。
的确,天天有太医来看诊,那个太医是太医院临时找的赤脚医生,只为主子一人看诊,连把脉都不会,涂药手都抖。
别看一车一车的药往主子这里送,大多数是对症女子妇科疾病的药,主子根本不能用。
后来,他和大葛四处求医,只能悄悄进行,不敢明目张胆,怕被宫里晓得。
就这样,偷偷摸摸治疗了几年,渐渐的,主子的腿有了起色,慢慢地恢复了知觉,能勉强站起来走几步了,这时,悲惨地发现主子跛了。
当年治疗的太医,把碎骨都挑了,说哪怕双腿恢复知觉,也会跛。
果不其然,主子跛了。
哎,主子的命怎么那么苦?
所以,当长华一说可以治疗废太子腿疾时,谈判的天平一下子就向她倾斜。
“殿下,我的确认识会看腿疾的大夫,他也的确只给兽看诊,那是因为……”
“不必解释,”废太子打断长华的话,“我信,你只管带他来就是。”
长华一惊,似乎没想到这么容易对方就接受了她的提议,“殿下相信?”
废太子睨了一眼,“不是你说的嘛,不信你,也该信谢家。”
长华一噎“……”
程春明犹豫,“殿下……”
筋络可以重续,碎了骨头还能有办法再生?程春明心里暗暗发怵,实在不敢轻易相信对方的话。
“不必再劝,”废太子果断地说,“我已决定。”
长华来此之前,做了很久的准备,本以为要大费周章,才能说服对方接受提议,没想到根本不必劝说,废太子一口答应。
长华反而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什么了。
废太子看着略显恍惚的长华,好笑地说,“谢大小姐还有什么指教?”
罢了,罢了,好不容易来一次,该说的话还是抓紧说了吧。
长华坐正姿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臣女有个不情之请,”长华慢慢开口,似乎在斟酌怎么用词,“请殿下,哭宫。”
哭宫?
长华深吸了一口气,索性把话一口气说完,“殿下,您应该知道我的想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