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兆玩笑得说,“小姐,该不会有人惦记你吧!”
长华没好气地说,“该不是你惦记吧,惦记我妆奁盒里的翡翠耳环?”
被看穿的柔兆羞红了脸,“我才没有上章那么不要脸,老是偷戴您的饰品。”
上章也是长华的贴身大丫环,家里寄来三封加急信,无论如何要她回去一次,无奈,她只得和长华告假,说好几日就归,这都多少天了,还不见踪影。
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外小丫头禀报,“大小姐,上章回来了。”
门帘揭开,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身材精干,走路虎虎生风,矫健有力。
“请大小姐安,上章回来了。”
看到眼前陌生人,长华和柔光一脸莫名,“上章?”
“你是上章?那上章是谁?”柔兆奇怪地问。
来人也不含糊,直接言明,“大小姐,上章是奴婢的妹妹,家母病危,急招她回家见最后一面,不想伺候家母的时候,也染上了疾病,没多久就去世了。妹妹临终前,嘱咐我无论如何要来禀告小姐。嗨,我也无处可去,索性自卖自身,代替妹妹,做了上章。”
还可以这样?
长华很痛心,上章是个忠心的丫头,除了喜欢偷戴她的饰品之外,没什么缺点,没想到就这么去了。
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女子,长华实在不觉得她像一个丫头,倒像是一个杀敌无数的女将军。
于是,长华委婉地说,“上章,额,我就唤你上章了,你妹妹去世了,我很遗憾,她是个好丫头,只是我这里没有妹妹去世,姐姐卖身的道理。你可自去过自己的日子……”
上章一听,梗着脖子说,“小姐既然唤我上章,就是认了我,又不愿让我近身伺候是何道理?”
长华头痛无比,到底谁才是主子?
两方僵持不下,上章一狠心,“小姐既是不认我,也罢,我这条命也无用了,这就去地下陪妹妹吧,说着就要往墙上撞。”
吓得长华连忙阻止,只得暂且收下。
大小姐愿意留下她,上章立刻掏出卖身契,塞给长华,“小姐,奴婢说卖就卖,以后,奴婢是小姐的人了。”
柔兆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卖?她当谢家是什么地方?用得着她卖吗?
忍一忍,没忍住,“就你那傻大个的样子,卖给谁去啊?”
某傻大个“小姐不是买了吗?”
长华“……”
柔兆“……”
晚饭后,冷嬷嬷来了钟磬阁,老夫人特意差她来问,赴梅花宴的东西,是不是都妥当了?
柔兆连忙点头,“嬷嬷放心,这几日我们一直做着准备,早都妥当了。”
冷嬷嬷点点头离开。
王氏院子里,正如火如荼得准备着,俊华一会儿嫌弃衣服太素,一会儿嫌弃衣服太花,一会儿嫌弃饰品不搭,挑了半天,勉强挑出一套还算可心的衣服。
仪华淡定地坐在旁边,心思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挑完衣服,王氏又说了好些鼓励的话,大体意思就是要两姐妹努力地参加才艺表演,拿个头奖回来,让她也风光一把。
仪华无语,前有光彩照人的长华,后有野心勃勃的葆琴,更有无数门名闺秀,她和俊华实在不算出挑,能参加梅花宴还是托了长华的福,哪里能轮到她们出彩?
想是这么想,可不敢就这么说出来,只能点头答应。
今晚,整个京城的闺秀怕都无法入眠。
因为,明天就是期待已久的“梅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