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眸色一暗,这女人,果然不同凡响,京城尚未得到的消息,她已知晓。
长华见了对方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废太子,残而不废。
兴许,残-疾只是他的伪装?
长华不由地往深想了想,或许,保持残-废的状态,只是他的计谋之一?
如此,便不得不改变计划,若自己猜想准确,便失了与他合作的筹码,不得不另寻他法。
废太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你放心,腿是真废了,也的确治不好。”
长华的脸腾地红了,被看破心思的尴尬,顿时让她无法按捺,“残废怎么了?我又没嫌弃你。”
话音刚落,突觉不对,这语气,太亲密了。
脸不由地更红了,一跺脚,“我不治了,就让你一辈子残着。”
不对,还是不对,越说越离谱。
好想有条地缝啊!
废太子双眸含笑,凝望着她,“你舍得?”
屋子里的气氛格外旖旎。
屋外的程春明叹了口气,前方急报,不得不打断两人:
“殿下,前方来报,凉州大雪,哀鸿遍野,太守无粮,灾民涌出,不日将至京城。”
原来,他刚刚收到消息。
长华心中稍定,又觉得有愧,倒是自己错怪他了。
想了想,从袖中掏出字条,递到废太子手中。
废太子诧异地接过打开一看,瞳孔蓦地一缩。
程春明顿觉不对,凑近看了看字条上的字,惊得冷汗一身。
边境异动。
这谢家小姐当真不可小觑。
如此隐秘的消息,竟也能知晓。
“殿下,早做准备。局势,要起变化了。”长华思虑再三,出言提醒。
说罢,取回字条,就着几案上的蜡烛,点燃。
“你我皆凡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长华诧异,她眼中的废太子,身废志坚,怎么会说出如此泄气的话?
“殿下,事在人为,一切皆有可能。”
废太子双眸定定地望着她,“水至清则无鱼!”
长华双眼一亮,就晓得他不是认怂的人。
程春明一旁叹气,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听听,这两人说的话,就像是密报。
他一个大活人,全程陪听,愣是一个字没懂。
当事人却像要事都谈完了。
唉,果然天龙对地虎,绝了!
废太子竟像是能听懂他的心声般,侧着头睨了他一眼。
他顿时一惊,收敛心神,把自己站成一根木桩。
长华食指敲着几案,“哪条鱼?”
废太子轻笑起来,“太湖鱼,可好?”
长华点头,“隔鱼震江,有何不可?”
废太子与她想到一处了。
哼哼,太子,您两次陷害我。
当初我被绑架,也有您的手笔吧?
长公主梅花宴上,让霍葆琴在我酒里下药的,也是您指使的吧?
您当真是看扁我了呀。
一次不够,还两次。
我若不给您送上一个大礼包,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更对不起您的苦心孤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