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葆琴怀里的灰白兔眼一瞪,众兔低头收声。
霍葆琴和侯婉盈,还有太子都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正待说些什么,长华按了按眼角,哽咽地说,“侯姑娘,先帝思念儿媳,特意托梦皇太后,命我皇陵守墓,我这么打扮也是为了先帝爷考虑啊。
难道,你是想把不孝的帽子扣在太子殿下头上吗?”
还能这么算?
谢长华不戴白色珠花,就是太子不孝?
众人实在跟不上谢长华的节奏,索性安静地站边上慢慢学习。
“你,你,你,”侯婉盈一愣,继而气怒,“我怎么会把不孝的帽子扣太子殿下头上?若太子殿下是个孝顺的,我扣什么帽子都没用。”
咦?!
还能这么蠢?
众人悄无声息地往边上迈一步,离侯婉盈远些,再远些。
唉,甚至有人同情侯婉盈了,就她这聪明样,进宫后,怕是要给霍葆琴按在地上磋磨了。
太子一听这话,气得浑身颤抖,差点吐血。
知道她是个蠢的,没想到蠢成这样。
“我不孝?我怎么不孝了?”太子吼得声嘶力竭。
“不,不,不,”侯婉盈吓得赶紧解释,“我没说您不孝,是谢长华说您不孝,不,不,是霍,霍葆琴说您不孝。”
越说越乱。
太子气不打一处来,大吼一声,“把死兔子统统丢了。”
无辜的小白兔吓得抱成一团,缩在霍葆琴脚边瑟瑟发抖。
霍葆琴一惊,“殿下,兔子也是条生命,不可丢。”
得,今日是怎么了?胆子都这么肥?
这个说太子不孝,那个说太子不尊重生命。
太子怎么说怎么错,气得一甩袖,走了,还是去找承恩公世子聊几句吧,正好问问他梅花宴的事。
见太子离开了,众人反而松了一口气。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古人诚不欺我也!
“阿姐,兔子无辜,还是不要丢了吧。”霍葆琴状似讨饶地向谢长华说。
长华睨她一眼,“葆琴,兔子是你带来的,你做主。”
这世上不长眼的人,就是这么多。
绿衣丫头见太子离开了,胆子瞬间大了。
她上前一步,向着长华说,“谢小姐,您原本是太子妃,可现下,您不是太子妃了,见了良媛娘娘和奉仪是不是须行跪礼?”
众人一惊,还来?
太子去而复返,刚跨进花厅就听见这句话。
他低头沉吟,“阿敛,小绿说得没错,你还是行礼吧。”
对于太子的去而复返,无人敢质疑。
“噢,行礼啊。”长华又捋了捋白色披肩,沉声问道。
太子点头。
于是,长华轻笑,“太子殿下果然是个重礼的。”
霍葆琴和侯婉盈异口同声地说,“当然,太子殿下是最重礼的。”
周边的众闺秀也肯定地点头,“没错,没错。”
“太子殿下真的是很守礼的一个人。”
“我娘说,这世上比太子殿下更守礼的人,怕是找不出来了。”
“你娘真这么说?”
“当然,我娘的话肯定是对的。”
“那是,世上只有娘不会骗孩子。”
太子沉醉在众人的一片赞美声中。
长华哂笑,除了守礼,太子还能找出什么优点?
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矮子里挑高个罢子。
长华连连点头,“大家说得对,太子殿下真的很守礼。
如此,请太子殿下行礼吧。”
啊?!要太子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