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前几天就传话,叫他们不必过来。
二房特地送了银票来,说让长华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三房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估计三老太太还对长华不做太子妃这事,感到耿耿于怀。
拜别祖母后,就起身出门。
临出门前,哑仆拉着长华的手,怎么都不肯放。
无奈,长华只得让哑仆跟着。
谢老夫人说,哑仆有些拳脚功夫,跟去也好。
长华愕然,哑仆会武功?
这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知道。
一行人出了垂花门,门口停着两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位着玄色练功服的年轻人。
见长华出来,立刻握剑抱拳,“谢大小姐,在下金吾卫侍从,金五,陛下特命我等送小姐去皇陵。”
长华点了点头,转身登上了马车。
谢珖看着远去的马车,垂在身边的手握紧了拳。
他原本要送长华,却被拒绝了。
长华说,不想再经历一次分别,就在松乐堂道别吧。
他无法,只得应允女儿的要求。
他真失败,先是妻子,他没护住。
如今是女儿,又被强硬押去皇陵。
他发誓,定要强大起来,再不任人宰割。
王氏一路走回院子,一路笑。
她太开心了,眼中钉终于离开了。
如今,谢家还有谁能与她争锋?
王氏回院子后,还不忘和两个女儿唠叨。
“哎,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哈哈,好好的太子妃,变成废太子妃。
这人啊,就得认命。
不是太子妃的命,硬刚,也是没用的。”
俊华奇怪的问,“阿姐没有硬刚啊,是她不要做太子妃的。”
仪华吃惊地看着她,好家伙,高人在这呢,这都看出来了?
王氏嗤笑,“你懂什么?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酸。
长华呀,这是晓得自己做不了太子妃,这才说不想做太子妃的。”
俊华接着奇怪,“阿姐没说她不做太子妃呀。”
王氏反问,“不是你说的,她不想做太子妃?”
俊华,“那是我猜的,又不是阿姐说的。”
母女俩大眼瞪小眼,仪华抬眼看天,心里叹气。
废太子府。
程春明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废太子。
“公子,您真的不去送谢小姐吗?”
废太子淡定地坐着,“我一个残废,怎好随便出门?”
“不,”程春明还想解释,“您怎么是残废呢?明明是身残志坚。”
话音刚落就奥恼不已。
“我已派出爱宠代为送行了。”
啊?!程春明有些吃惊得看着废太子。
长华上了马车,刚坐定,脚边就攀着个小东西。
“嘿,是你啊。”赫然就是送给废太子的小公兔。
小兔子一秒钟也不敢耽搁,吐出一张字条。
长华无比嫌弃地用帕子包着展开一看:
“离心何以赠,自有玉壶冰。”
字体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长华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腿都不好使,还说什么心啊?
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擦了擦纸,折起来放进随身的荷包。
擦过的帕子被她扔在了边上。
小公兔撇撇嘴,哼,都嫌弃我的口水,大小姐和废太子一样坏,以后,看你们嫌弃不嫌弃对方。
长华沉浸在“离心”上,忽略了小公兔的内心独白。
“大小姐,主子要回信。”
红着脸的长华气恼地说,“回信?没有。”
小公兔哀叹一声,看到边上的帕子,顿时眼睛一这,悄悄地凑过去,一点一点,把帕子慢慢地挪进自己的爪子里。
干完这一切,飞快地跑了。
一边用三条腿拼命跑,一边叹气,主子,小子我为了您牺牲了自己,这不,和您一样,少了一条腿啊。
长华的马车行出城外,与传信官擦肩而过。
“凉州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