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母亲和阿姐发生矛盾的时候,自己还曾用亲情去绑架阿姐,希望她能够退让一步。
但阿姐始终包容她,信任她。
仪华的神情坚定了起来。
谢老夫人轻轻地笑了,“我从不愿用身份压小辈们做事,向来给你们选择的机会。今日,你面前也摆着两条路。
一条,听你母亲的安排,进宫选秀,做太子的侍妾。
第二条,做谢家孙女该做的事,依然进宫选秀,自然落选后,祖母给你订一门合适的亲事。
该怎么选,看你的心意。”
仪华从巨大的震动中恢复过来,眼中的清明之色更甚往日。
她站起身,走到屋子正中间,恭恭敬敬地跪地行了大礼,起身后无比坚定地说,“孙女仪华但凭祖母吩咐。”
谢老夫人深深地笑了起来,“孩子,未来的你会感谢今天的你所做的选择,谢家也会以你为荣。”
仪华不再多言,她的画还没有完成,原本昨日能画完的,结果耽误了。
她要回房去完成这幅画,她还想为阿姐画一幅画,从小到大,她从未亲手为阿姐做些什么,就从画画开始吧。
仪华走后,冷嬷嬷进了屋。
“阿冷,咱家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冷嬷嬷欣慰地说,“谢家不孬,他们自然不会孬,三小姐定然明白了,留着王氏不过是害人害己。”
谢老夫人微微颔首,谁说不是呢,若王氏从此晓得轻重,或可留她一命。如若不然,她并不介意手上染血。
只是为那三个孩子,不愿轻易走到那一步。
时间过得很快,三日,转瞬即逝。
王氏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磨着女儿去求婆母网开一面。
这次,仪华丝毫不为所动,自顾画画写字。
俊华倒是为王氏前后奔走了多次,直到有天从祖母屋里出来后,也安静了不少。
第四日,管家带人送王氏出府。
王氏哭闹不止,坚持不肯离开,非要等儿子谢畦回来。
管家恭敬地答,“太太,大少爷昨日来信了,信里给了您五百两银票,说,若是王氏容不下你,便叫你用这银钱在京里买间小屋子。”
说罢,送上了银票。
王氏看着管家手中的银票,步步后退,“不,不,不可能!我儿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休弃?他这是不孝,是白眼狼。”
管家沉下脸,“太太此言差矣,大少爷不仅是您的儿子,还是老爷的儿子。大少爷此举正是为着您着想,您伤了谢家的脸面,府里容不下您了。”
管家不耐烦地再次伸手,片刻后,索性直接将银票塞到冰巧的手中。
王氏彻底呆了。
这时,俊华说话了,“娘,我陪您回王家,若他们不留您,咱们再想办法。”
王氏牢牢地抱着俊华,就像溺水的人抱住一根浮木,全当救命稻草了。
她明白,谢老夫人的决心,终于彻底清醒,登上马车回了王家。
马车行至王家门口,大门紧闭。
冰巧上前扣门,半天没有回应。
王氏气急,这么多年来,她为娘家做了多少事,送了多少银钱,结果她落难了,娘家不仅不帮忙,竟拒她于门外。
她咬咬牙,恨恨地说,“敲,一直敲,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