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华上前一步,再次行礼,“陛下,妾不敢居功,夫君能醒来,太皇太后是首功。娘娘赐下手书的佛经后,妾日日将之置于夫君屋里,每日三柱香,定是佛光唤醒了夫君,妾不敢居功。”
弘道帝笑得更深了,“很好,有功不自居,赏。”
胡徒上前一步,取出早已备好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谢氏长华,秀外慧中,娴熟大方,温良敦厚,朕躬闻之甚悦。特封一品诰命,赐静娴夫人。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长华上前领旨谢恩。
“夫妻二人,合力断金,静娴夫人定要好好照顾皇弟,令他身体康健,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说到最后几个字,弘道帝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
秦腾和长华似毫无所觉,颔首称诺后行礼离开。
出了太极殿,两人往太皇太后的宫殿走去。
来到殿外,只见老嬷嬷一人候着。
“太皇太后有旨,腾儿、静娴夫人便于殿外叩头谢恩吧。”老嬷嬷重复着太皇太后的旨意。
两人行礼后,告退离开。
接着又去了太后的寿宁宫,却被拒之门外。
宫人说太后娘娘身体不适,递上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只成色一般的镯子,算是给长华的赏赐。
太后没能拜见,倒省下不少时间。
长华想去坤宁宫,又不放心撇下秦腾一人,秦腾说一起去见见皇嫂,她在自己受伤后,一直十分关心,如今活了过去,也该去感谢一番。
于是,两人又顺着宫道往坤宁宫行去。
长华估算到今日进宫不会太平,果不其然,远远的宫道上,出现了贵妃娘娘的鸾驾。
窄路相逢,秦腾与长华避让到道边,让贵妃娘娘先过。
不想,车驾突然停下,贵妃娘娘慵懒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回娘娘话,是废太子和废太子妃,挡在宫道上。”宫人禀报完,突然转身面对二人,疾言厉色地说,“废太子夫妇见着贵妃娘娘为何不下跪行礼?”
贵妃像是刚刚看见两人,露出傲慢的的笑容轻慢地说,“噢,竟是废太子和废太子妃,听闻废太子醒来了?怎么,这才昏迷没几日,便失了忆,不知如何行礼了?
哦,竟是我忘了,废太子是无腿之人,如何能下跪呢?唉,看本宫这记性。”
“娘娘言重了,您也没有受伤昏迷,也不曾伤到脑部,记性不好,不过是年岁已长,记忆力不如往常罢了。”长华静静地回道。
贵妃娘娘脸色蓦地变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花信已过,自然比不得年轻女孩鲜嫩,本就时时忧心弘道帝被其他狐狸精迷了心智,这么多年严防死守,日日关注容貌姿容,最是听不得旁人说她老。
宫人已先一步发怒,“大胆妇人,如何敢在宫中出言不逊?来人,拉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秦腾眉心一皱,刚想开口,长华按住他手臂,对他摇了摇头。
长华抬起头,神情淡定地看向贵妃娘娘,“娘娘御下之能有所欠缺啊,竟是让下人爬到了娘娘的头上,主子还未开口,下人便嗷嗷吠。”
贵妃气极,狠狠地瞪了说话的宫人一眼。
接着转过脸,看向长华。
只见她容貌无双,清丽中混着些许妖娆之色,一袭杏色的深衣,将其身姿称得玲珑有致,惹眼极了。
她心中暗恨,早知谢氏长华世上无双,今日一见犹甚过往。
长华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气定神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丝毫不慌张,更无一点点胆怯之情。
她当真是小看了眼前的女子,不过一个小小的废太子妃,竟然敢当场打她的脸?
到底是什么让她有如此的底气,竟敢与她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