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冷静狠毒,身处低位,尚能伪装一二,如今上了位,便完全暴露了心性。
看来,他得加快步伐,留她太久,反而会被其反噬。
今日一杖,整个东宫人人自危,皆有兔死狐悲之感,如此一来,倒都安分不少。
贵妃娘娘初听说,气得不行,待又听说东宫人人自危安分不少,又觉得太子妃有手段也是好事,至少能将宫人们都震住,便彻底放下不再过问。
弘道帝也听说了,他越发厌恶这个太子妃。
“悄悄传令太子,尽快产下嫡子,东宫后继有人,朕也能放心了。”
胡徒得令而去。
太子领旨后苦笑,父皇真是高看他了,如此蛇蝎之人,他如何下得去口?
当晚,太子仰头灌下满满一坛酒,跌跌撞撞地入了东侧殿,迷迷糊糊间拉住宫装美人的手,便往床榻行去。
一夜荒唐。
第二日醒来,太子转头看向被他磋磨一夜,沉入梦乡的霍葆琴,竟是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恶心之感。
他来不及披衣便逃下床,招来庆生穿好衣衫,踉踉跄跄地头也不回逃出殿去。
身后,霍葆琴睁开双眼,幽幽地凝视着太子远去的背影。
葆琴勉强起身,流云边伺候边嘀咕,“娘娘,太子孟浪,您受累了,何不多休息会儿?”
葆琴皱眉,“住嘴,不可胡言,一会儿自去领罚。”
流云缩了缩脖子,如今娘娘正在风口浪尖上,她说话的确得小心。
葆琴收拾完毕,来到坤宁宫求见。
“娘娘,太子妃求见。”宫人禀报。
太子妃?霍葆琴求见她?皇后娘娘犹豫了一下,便叫进了葆琴。
“娘娘万福。”葆琴恭敬地行礼。
皇后娘娘叫起后象征性地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最后说,“早日为太子开枝散叶!”
葆琴曲膝应是,但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
皇后微微蹙了蹙眉,这个霍葆琴在玩什么花样?
葆琴微笑着开口,“娘娘,臣妾进东宫日久,思念父亲得紧,望娘娘恩准臣妾的父亲进宫一见。”
“你已是太子妃,这等小事自可决断。”
“宫中无小事,您是皇后娘娘,儿臣须得和您禀报一声。”
皇后娘娘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赏下一柄玉如意,便端了茶。
葆琴出了坤宁宫,流云忍不住问,“娘娘,您本不必特意知会皇后娘娘,为什么还要跑这一趟?”
葆琴没有作答。
为什么要跑坤宁宫?
贵妃看似得宠,趾高气昂,其实皇宫真正做主的是坤宁宫的皇后娘娘。
陛下看似恩宠贵妃,但凡大事必与皇后相商。
她今日来,一是投石问路,看看皇后的态度,二是投诚,告诉皇后,她虽是贵妃的儿媳,心却是向着皇后的。
此时,皇后宫中的李尚宫也有些狐疑,太子妃进宫也日久,却从未入过坤宁宫,今日怎会突然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