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华和秦腾到医馆的时候,老小子正在柜台后呼呼大睡。
新来的小药童一脸无奈。
他原本是个乞丐,因为年岁小,被其他乞丐欺负,后来被师父救下了。
他刚被拾回来时激动万分,以为自己下半生有靠了,至少能学门手艺。
哪里想到,救命师父如此不靠谱。
日日呼呼大睡不说,便是治疗也得看情况。
不尊重他的客人,不治;
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客人,不治;
嗓门太大的,不治;
他老大人心情不好时,不治;
怪道客人越来越少,人家情愿绕远路,去找只会劁猪的大夫治爱宠,也不来医馆找他治。
小药童摇摇头,这也太不靠谱了!
他还是安心认认草药,过一天算一天,可能没过多久,又得干回乞讨的老本行啰!
他转身进了后堂,独留老小子在堂前打呼。
长华远远地便听到了鼾声,她与秦腾对视一眼,扑哧笑出了声。
长华慢慢地踱进了铺子,轻轻走到柜台前,“叔,客人来了。”
老小子一听到“叔”字,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翻身跃起,“大侄女,你来啦,叔等得你好苦啊。”
三人一同坐下,长华将回京发生后的事,简单地同老小子交代了一番。
“可恶,这个老巫婆,竟敢申斥大侄女,不行,我得去她脸上划几刀,好叫她没脸见人。”
长华见他来真的,赶紧阻拦,“不必叔出手,太后如今中风,身子大不如前。”
“哼,便宜她了。”老小子一脸的意犹未尽。
“对了,你手下那只紫鸟前几天来过了。”
柔兆一听来劲了,“渣紫来过了?来干么?”
“来看不YUN不育症。”
“啊?”柔兆吃惊得圆瞪双目,指着门口的木板说,“大叔,您不是治有YUN有育症的吗?”
“那是,”老小子头一昂,“论劁猪的手法,无人可与我比肩。”
“那渣紫岂不是白跑一趟?”
“也不算,有和无,本叔都能治。”老小子有点小傲娇。
“那您给渣紫治了?”柔兆满脸八卦。
“哪能啊!紫鸟这不是病,我拒绝了。”
“咦,怎么回事?”柔兆双眼放光。
“紫鸟是只小鸟,她的夫君是秃鹰,身形巨大,紫鸟的小个子受不住孕育之苦,秃鹰蛋都赶上她的小身体了,那是要送命的事儿。”
“噢,那渣紫得开心了吧?”
“哪能啊,紫鸟哭得可伤心了,秃鹰一个劲安慰她。”
“切,老叔千万不可给她骗了,她……”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阿紫飞进来,往柔兆头发上嗖地一下飞过。
“臭鸟,你存心的吧。”柔兆气得捋头发。
长华一伸手,阿紫停在她掌手,看着双眼发红的阿紫,长华不免有些心疼,“阿紫,怎么了?”
“夫人,阿紫无法为夫君孕育子嗣,唔唔唔,阿紫好苦!”
“你的夫君会包容你的,他那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