葆琴神色莫名地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府的路上,霍存良苦口婆心地劝着葆棋,“你姐姐也是为你好,她说了,你的婚事她会安排,你放心,她一定会为你安排一份好姻缘。”
葆棋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深夜,整个霍府陷入了沉睡,葆棋避开其他人,悄悄地嘱咐二等侍女槐花,“将此事禀报外祖母,后续便交由外祖母安排。”
槐花躬身退下。
暗夜里,葆棋的脸一半露在月影下,一半阴在黑暗里,神色莫名。
废太子府里正在招待客人,客人便是王丞相的女儿阿梧。
阿梧刚来时有些拘谨,见废太子与夫人一派从容淡定的姿态,见和善的程春明,见爱开玩笑的大葛,不拘小节的老小子,还有脾气爽直的柔兆,不苟言笑的上章,便渐渐放松,与大家一问一答起来。
餐后,长华便拉着阿梧进了一间小院。
院子是老小子在废太子府的住处。
长华拜托老小子替阿梧看脸上的伤。
老小子瞥了眼,皱了皱眉,“这是小伤,怎么不早治?”
阿梧坦率地说,“小女在家中不得宠,下人也可欺压,故受伤后无医无药。”
“哼,王于诚真不是个东西,自家的姑娘都能霍霍。”
长华一五一十将自己救下阿梧的事,说于老小子。
老小子拍案而起,“姑娘,老头子给你治,什么玩意,看不气死他。”
阿梧的眼睛亮了起来,哪个姑娘不爱美?更何况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但眼里的光只亮了一瞬便又暗淡了下去。
四哥知道真相后,悄悄地画下她的伤口问过大夫,大夫们都摇头说这样的疤痕要想完全治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长华见状,拍拍阿梧的肩,“叔是能人,有特殊的方法,你且放心,他既承诺了,必会治好。”
阿梧感激莫名,连声向老小子道谢。
“谢我作甚?救你的是她,要谢谢她去。”老小子一指长华,转头便进了屋。
“夫人,阿梧何德何能,得您青眼。”阿梧哽咽地说。
“不必谢我,是你救了你自己。”长华浅笑盈盈。
阿梧正待发问,程春明推开院门进来了,“夫人,谢家来人了。”
长华眼睛一亮,“可是祖母派来的?”
程春暖笑着点头。
长华立刻起身,她叮嘱阿梧,待老小子回医馆时,她与他一同去,就在医馆的后院悄悄治伤。
“你放心,虽说医馆在闹市,但后院很安静,寻常客人到不了后院。”
阿梧用力地点头,她明白,她都懂,她一切都听夫人的安排。
长华快步回到正屋,冷嬷嬷正等在正屋外。
“嬷嬷,怎么不进屋?”长华心疼地拉着冷嬷嬷的衣袖撒娇。
冷嬷嬷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小姐可安好?老夫人可记挂您了。”
长华双眼含泪,拼命点头,“好,我一切都好,祖母可安好?”
“老夫人精神很不错,日日要打一趟拳,天天和奴婢说当年战场的事。”冷嬷嬷颇为无奈地说。
长华听了,咯咯地笑起来,这正是她的祖母呢,一个不服老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