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满殿寂静,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弘道帝的心猛地一沉,脑袋翁的一声,等晕眩过后,才强打精神,“皇弟受伤,朕也伤心莫名,但这是意外,何来凶手之说?”
“非也!”秦腾蓦地沉着脸,“当年为弟换马的太监,弟已经找到了。”
贵妃娘娘原本还在哭泣,听到这话神色一僵,浑身一机灵,竟是吓出一身冷汗。
当年的太监是她安排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当时便令人处决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她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当年的情境,虽然事发多年,可当年发生的事却像刻在她脑中般,竟是连细微之处都不曾忘记。
她思量再三,绝无差错,便安心地坐在殿上。
当年,皇家狩猎,当时的废太子还没有被废除太子位,他跟着陛下一起去猎场。
秦腾像先帝,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弘道帝明明嫉妒得要命,偏还要摆出一幅慈兄的姿态,他忍得很艰苦。
得知贵妃要暗中下手,便假装不知,甚至还暗暗提供帮助。
所以,当秦腾突然翻起旧账,弘道帝心中咯噔一下,都有他帮助了,这蠢女人不会还留下了把柄吧?
弘道帝眼风扫过梁王,梁王立刻上前,劝着秦腾,“皇侄不可较劲,当年您刚坠马,陛下气极,严令彻查,可查来查去,一无所获,这才确定的确是意外。”
“皇叔说得对,那是因为皇兄未找到关键人物,”秦腾淡然地说,“当年皇兄没找到的人,弟自个儿找到了,是不是挺有功劳的?”
弘道帝和梁王均一噎,什么时候了,废太子竟然先邀功?
“三爷,您受伤至今,陛下花了多少心思,但凡有一些疑问,都会追查到底。”王丞相也当起了和事佬。
梁王频频点头,“没错,王丞相说的在理,皇侄是陛下的亲弟弟,哪有不爱护的道理。”
接着,梁王便将当年事发后,陛下送了多少药材,罚了多少太医,追着京兆府尹逼问是否有人谋害……林林总总不下十多件事。
秦腾边听边点头,边听边赞叹,“皇兄不容易啊,费心了。”
朝上众人议论纷纷。
“三爷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谁赢!”
“啊?尚书大人何意啊?”
尚书大人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你听明白了,尚书大人何意?”
“假做真时真亦假!”
“啊?”怎么越来越不懂了?
有好几个老臣站出来,“陛下,三爷本是先帝嫡子,又是真正的太子,既然爷对多年前的事有了怀疑,那便重审此案吧。”
弘道帝眉心突突地跳,真正的太子?他的儿子,现在的太子是假的不成?
这些老臣,仗着先帝宠爱,从来眼里只有废太子。
要不是废太子成了残废,他们怎肯废其太子位,给了他的儿子?
“皇兄,您的确担心弟,但腿是长在弟身上的,它断了,最痛的是弟弟我呀。”秦腾话里意思很明确,他才是受害者,再多的药材、太医也无法治疗他的伤痛,他必须得为自己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