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嗯,主子早就发现宫中隐着一股力量,一直按兵不动,今日特招我去,却是要向这股力量开刀了。”
三子面皮一扯,似笑非笑,“你的仇很快便能报了。”
红晴才亮了一瞬的眼神又黯淡下去,“怎么可能报得了?没人会信我。”
三子大喝一声,立刻压低声音,“红晴!不可气馁,主子既然出手,定然能水落石出。”
红晴终于正眼看着三子,“谢谢你。”
三子顿时激动起来,自打救出红晴后,这可是她第一次拿正眼瞧他。
“明日,我给你送烤鸡来。”
红晴摇头,“不用,粥和馒头足够了。”
说完,端起桌上的冷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
三子终于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他别的不怕,不怕被旁人发现,不怕被砍头,就怕心上的这颗朱砂痣了无生趣。
三子走后,皇后独自坐在暗处,心思百转千回。
明明手中握着无上的力量,偏要自我放逐,将珍珠放在鱼目堆里。
长华唤醒了她内心的激情,此刻她的四肢百骸充满着力量。
既然逼到了门上,那便好好斗一斗吧。
太后这几日吃不香,睡不踏实,好好的圣寿节被搅黄了,本想着陛下来哄一哄。
结果,儿子的一颗心都在贤妃和腹中胎儿的身上,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
这日,长华又来了,她怒,直接一句“不见”,心里得意了半天。
哼,当哀家是假的?你想给哀家上眼药,还看哀家答应不答应。
长华一转身便去了坤宁宫,不久宫中传出消息,说太后不慈,儿媳妇带着礼物登门求见,竟被拒之门外。
她一听到这消息,气得差点厥过去。
她见,长华有话说;她不见,长华也有话说。
先帝是什么眼光,怎么挑了这么刁滑的女子为媳,专门来气她!
弘道帝听说太后又不好了,赶紧放下案头的奏折来看她。
弘道帝劝太后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几句闲言碎语吗?
太后咬死不松口,非要弘道帝处置长华。
到最后,弘道帝心火被激起,“母后,儿臣为大庆忙得脚不沾地,放下一摞子奏折来看您,您还要纠缠在这些小事上,是想逼死朕吗?”
说完便拂袖而去。
太后再次被气得倒仰。
现在说她不体谅他,当初她历经万难将他推上帝位的时候,怎么不说她辛苦呢?
太后再次被气得瘫倒,日日缠绵床榻,一应起居皆靠宫人伺候,再也起不得身。
事后,弘道帝也很后悔,又拉不下脸,于是流水样的药材、锦缎、宝石、首饰送进了太后宫,但太后连身都起不了,那些冷冷的物件再喜欢也用不上。
伺候的宫人便将陛下的赏赐,太后之前最喜爱的物件,围成一圈,放在太后床榻周围,日日叫太后瞧着,想来也能心生欢喜,有利病体。
宫人这招忒厉害,太后看着最宝贝的物件,悲欣交集,一颗心犹如一会儿在水里泡,一会儿在火里熬,竟是一日不得闲。
弘道帝若知道自己好心又办了错事,不知会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