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为一对麟儿办洗三礼。
弘道帝和皇后的赏赐像流水一样地进了长公主府。
京中略有些脸面的人家,都争先恐后地到长公主府参加洗三礼,并送上贺礼无数。
那可是一对龙凤胎啊,有龙凤呈祥的吉祥之意,各家带着媳妇赶来,眼巴巴地等着抢澡盆子里的红枣吃,也想沾点喜气,一举儿女双全。
长公主望着床榻上的一双儿女,眼里的爱满满的往外溢。
她深知母后无子之痛,自己也尝过多年无子的锥心之痛,如今雨过天晴,她感恩上苍,更感谢谢长华,若没有她的慷慨解危,何来她今日的幸福?
“静娴夫人可到了?”长公主问乔嬷嬷。
“殿下,前日便送了请帖去,说是今日必来。”乔嬷嬷笑着答,也替自家主子高兴。
“嗯,盯着点,人一到,马上来报。”
“长公主殿下,静娴夫人到了。”下人禀报。
长公主一听,整了整衣衫,往外迎去。
半道上,就见长华缓步行来。
长华上身一件蔚蓝色薄袄,下身一条杏色马面裙,
发上一柄红珊瑚发簪,红的像一团火,插在娇媚与纯真并存的长华头上,无比和谐美艳,端的是秀丽天成。
“长公主殿下,”长华才打了招呼,就被长公主一把拉住,长公主激动地说,“皇婶近来可好?我早就想来看望你和皇叔,但心怀六甲,行动不便,母后说你不是小气的人,我便耐着性子待两个调皮的出生。
皇婶莫再唤我殿下,您是长辈,我可受不起。您和母后一样,唤我阿悦吧!”
长公主秦悦,出生便得弘道帝欢心,得了“悦”字做名字。
长华笑着唤了声阿悦,便细细打量长公主。
见她肌肤盈润,略胖了些,眼里满是神采,可见养得极好,便放下心来。
“阿悦的婆母该高兴极了吧。”长华笑吟吟地问。
“自然!”长公主咯咯笑,“我这婆母无数次提出要来府中照顾我,都被驸马拒绝了。驸马说,府中奴仆成群,无须劳动母亲,母亲还是在家安享天年吧。”
两人说话间便进了正屋,坐定后,长公主迫不及待地说,“皇婶可能还不知道吧,驸马的二弟,不是收了表姑娘做通房吗?最近出事了,二弟如今在金吾卫,被上峰看上了,要将自家女儿嫁给他,二弟同意了,回来就请婆母延请媒人。
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那个婆母表面答应的好好的,一直拖着不给请,还暗示二弟,要先将表姑娘扶为姨娘,才去请媒人。
二弟一气之下,托到我这里来,说是长嫂如母,既然母亲身子不适,弟的亲事便托嫂嫂了。”
长公主说着说着,就大笑了起来,还问长华,“皇婶说好笑不好笑?
婆母明明是驸马和二弟的母亲,却一心为自家侄女谋算亲生儿子。
世上可有这种娘亲?
结果,侄女也没安排好,还生生得罪了两个儿子,何苦来哉?”
长华好奇地问,“听你这么说,可是表姑娘下场不好?”
“可不是嘛!”长公主越说越起劲,“二弟一边托我延请媒人,一边将表姑娘送给了同僚。”
长华惊讶,“阿悦的婆母竟同意了?”
妾室本就是主家的物件,世家间相互送妾室,并非了不得的事,更何况是通房。
“哪能啊?婆母自然坚决不肯,闹的呀鸡犬不宁。可二弟是什么人?早年也是个混的,性子很野。
二话不说,一碗瞌睡药灌下去,婆母足足睡了一日一夜,待醒来,黄花菜都凉了!人都送走了,好事都成了,还怎么追回?”
长华感慨不已,若表姑娘不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之前不招惹驸马,之后好好跟着二弟,许还能有个安稳的后半生,如今,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