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暗暗咬牙,急忙否认,“不,不,不,三爷多心了,老夫不是想着,三爷举荐了,自有一份从龙之功……”
“从龙之功?说的好像梁王嫡孙已经继位了!嗯,看来,我得提醒下皇兄,别给人卖了还在数钱,得好好查查梁王。”
王丞相一听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变成要彻查梁王了呢?
这废太子真的不会好好说话!
话说到这份上,是没办法继续了。
王丞相见夫人出来,便想转身离开。
“慢着,”秦腾出声叫住王丞相,“丞相大人,爷我今日声明,除了我皇兄的血脉,其他任何人继位,我都不认。你们少给我搞那套过继嗣子的把戏,有我在,谁也别想!”
“你?!”王丞相被点破心思,不由得恼羞成怒,这个废太子,自己好心好意与他商议,他竟如此不识好歹,也罢,日后新帝继位,有他受的。
当下甩袖而出。
长华送王丞相夫人出门后,也到了外院。
秦腾便将刚才王丞相来的事告诉了她。
“这老匹夫,怕是着急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长华略一思索,却摇着头,“未必。王丞相这只老狐狸,哪能那么轻易暴露自己的目的,这只怕是他的试探。”
“试探?”
长华点头,“试探你对太子的态度。”
秦腾嗤笑,“我对太子能有什么态度?一个无能的太子还不在我的眼里。”
长华再次点头,“太子也不在他的眼里,他来是想试探你,却也被咱们试探了一回。”
“哦,”秦腾眼里闪着光,“娘子看出什么了?”
“他一定有了合适的人选,故意用梁王嫡孙来试探你,不仅借此探明你对太子的态度,还要探出你对太子之位由谁继任的态度。”
“所以,我告诉他,除了皇兄的血脉,我谁也看不上。”
长华嫣然一笑,“老狐狸看上去气怒而去,实则满意而归。”
“哈哈哈,还是娘子厉害,只听了个大概,便拼出了全貌。”
长华嗔怪,“有你这么夸自家娘子的吗?”
这时,下人来禀报,又有人上门祭拜,长华立刻收起笑意,浮现出无比悲伤的神色,脚步虚浮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迎着客。
秦腾见状,不仅感叹,到底是自家娘子,这戏是越演越好,越来越入戏了。
一波一波的人流往谢家而来,有些人是真诚地悼念,比如骠骑将军夫人和阿富夫妇,还有刘家老夫人。
有些人是本着世家有些交情,不得不应付着来了。
有些人完全是来看笑话的,就好比王丞相夫人。
但不管怎么说,来吊唁的人家很多。
人人来了,都会慰问一下谢老夫人。
长华一一谢过,说祖母身子不好,不见外客。
众人又感慨一番后离开。
一天深夜,月牙儿挂在松乐堂的屋顶上,谢家门外停着一辆漆黑的马车,马车上下来两人,都是黑袍裹身。
长华睡在松乐堂祖母的碧纱橱里,冷嬷嬷来禀报时,她也惊醒了。
“谁?”谢老夫人压低声音问。
“陛下亲临。”
长华披衣起身,正听到冷嬷嬷的回话。
祖孙对视一眼,即刻明了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