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闷了大半日的雨水终于落下,黄豆大小的雨滴倾盆而至,噼里啪啦砸在屋檐,犹如砸在人们的心头。
……
不出半个时辰,代王世子设宴毒害燕五公子的事传遍了皇城。
御书房内,收到消息的皇帝大发雷霆,连着摔了两个青玉茶盏,
“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他面色铁青,负手在殿内转了两圈,眉头紧紧锁着,拧眉看向来传话的太监,
“太医院的人可去了燕王府?”
“去过了,只是……太医说……代世子那药毒的很,燕五公子又服下不少,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太监如实回禀道。
皇帝听罢气得咬牙切齿,
“代王是个蠢货,儿子也是个没脑子的草包!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下毒这种蠢事!
既然如此,就别怪朕无情了,刚好借着此由头从代王一脉削起!”
一旁的兵部尚书郑勇此刻亦是愁眉不展,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
他是听到消息后顶着暴雨进宫的,低头思忖了片刻,眯了眯眼道:
“皇上,以臣愚见,此事也不一定是坏事……”
皇帝坐在书案前正要拟旨惩戒代王一脉,听到此话神色一顿,抬眼看向他,
“此话怎讲?”
郑勇这会儿愁容已褪,还露出几分轻松和从容,嘴角含笑道:
“燕王要废长立次,可见其是何等器重这位幺子,
眼下其爱子被代王世子毒害而亡,以燕王的脾气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依臣看,只要将这消息递去北地,或许代王一脉就用不着皇上您出手了……”
皇帝听到这话脸上的怒意瞬间消散,渐渐转换为欣喜,
“爱卿的意思是,以此机会借刀杀人,任燕代二王河蚌相争,朕坐等渔翁之利?”
“正是。”
“妙!妙啊!哈哈哈……
来人呐!更衣!朕要出宫探望朕的好侄儿!”
“是!”
……
燕王府老宅之内,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外头瓢泼大雨,屋内沈青卿哭得肝肠寸断,早就成了泪人儿。
她死死握着盛淮安的手,一声声哀求着两位太医,
“大人,求你们想想法子,救救我们五爷吧!”
两个太医都是无计可施,叹了口气道:
“姑娘,我等都已经尽力了,这毒物太过霸道,五公子又饮了不少酒,早已渗透身体五脏六腑……”
“是啊,姑娘还是准备后事吧……”
屋内还有辽世子蜀世子和鞑靼六王子等人,
听到太医的话都愣在当场,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盛淮安,一个个话都说不出来。
巴特尔眉头锁着,那双锐利的鹰眼紧紧锁在盛淮安的脸上。
似乎不愿相信太医的话,大步上前伸手摸在盛淮安的手腕处。
沈青卿正哭得不能自已,见状满脸防备的推开他,
“你做什么?!我们五爷已经被你们害成这样了,你还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