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三年二月。
天降小雪,大地银装素裹。
此时的洛阳城显得更加古朴雄伟。
天气寒冷,按说街道上应该行人稀少,可整个洛阳城却是人声嘈杂沸反盈天。
董卓正集结大军,要与关东联军展开决战。
洛阳城完全陷入混乱之中。
怡红楼的老鸨依在窗前,看着大队大队的西凉军向北城门的方向行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最近一段时间,怡红楼的买卖一落千丈。
天杀的董卓将城内商贾的家产洗劫一空,没了这些商贾的支持,不止怡红楼,几乎所有勾栏妓官的生意都很惨淡。
为了维持生意,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怡红楼终于开始降价了。
最近几天,秦宜禄得了沈亮送的财货后,不但还清了赌债,还成了怡红楼的常客,且花钱如流水,沈亮给他的钱没过多久便被花得七七八八。
“今天杜姑娘还不能见客吗?”
秦宜禄一口将酒喝干,瞪着老鸨问道。
他每次来都想看杜秀娘跳舞,不过,自从董卓命人洗劫城中富户后, 杜秀娘为了安全再也没露面。
越是见不到,就越想见。
连着几次来都看不到,他不禁有些恼怒。
“嘿,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呵斥老娘。”
老鸨心中鄙夷,但还是挤出几分笑脸:“秀娘正在练习新舞,所以不方便见客!”
最近城中混乱,这些平日不起眼的芝麻绿豆官,都横起来了,她也不想横生枝节。
“嘭!”
秦宜禄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老鸨怒道:“岂有此理,你个老婊子分明就是看不起我,老子今天非见到杜秀娘不可!”
“秦军侯,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老鸨板着脸叉着腰冷冷地道。
“滚你娘!”
秦宜禄一脚踹开老鸨,就向杜秀娘的厢房冲去。
如果放在以前,秦宜禄根本不敢这么做,但现在怡红楼已经不是当初的怡红楼,他的胆子也壮了起来。
“诶呦,活腻歪了,敢踢老娘,来人,给我打死他!”
老鸨揉着肚子爬起来扯着嗓子喊道。
怡红楼养着不少打手,听到老鸨的喊声,立刻向秦宜禄冲去。
“嘭!”
秦宜禄跑到杜秀娘的厢房,抬腿一脚便将门踹开。
当他看到里面的情况后,顿时愣住了。
沈亮正和杜秀娘相对而坐,两人也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沈兄弟,你们……”
秦宜禄稍微一想,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
“秦军侯,是不是计划出问题了!”
沈亮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问道:“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没事,没事,我,我找错人了!”
秦宜禄语无伦次地摆了摆手,赶忙退了出来。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