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小杂种竟然还学会顶嘴了!”颜正国恼火怒骂:“就算你从十二岁开始没花过老子一分钱,那你读小学的学费谁给你出的。”
“你能长这么大,还不是因为老子供你吃喝。老子养你这么大,不是白养你的,该是时候回报我们了。”
说着,颜正国从保安室里拉出把椅子摆在校门口,一屁股坐下来,以一副无赖至极的语气道:“今天你要是不给老子五千块,老子就不走了,这个学你也别想上了!”
牛大叔目睹全过程,彻底看不下去了。
他总算明白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为什么沉稳早熟的完全不像同龄人了。
原来是因为有这样的父母。
不给交学费,不给生活费,孩子还未成年就想着让她回报自己。
这真是一对奇葩的父母。
明明孩子这么优秀,却把孩子当作仇人一样对待,眼里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牛大叔有些怀疑地问:“你们真的是颜暮的父母吗?”
颜正国和田海英同时一怔。
“我、我们当然是她父母。”田海英挺了挺胸,有些虚张声势的大声道。
牛大叔:“你们身为父母,哪有这样说自己孩子,骂自己孩子小杂种的。”
“我国法律规定父母要将自己的孩子养到十八岁,你们将她养到成年不是应该的吗。”
颜正国:“……”
田海英:“……”
围观的同学也忍不住为颜暮说话:“叔叔阿姨,颜暮在我们学校次次考试年级第一。她很优秀,很努力,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
话落,一个熟悉爽朗的声音响起:“颜暮从小睡的是杂物房,吃的是剩菜剩饭,穿的是别人的旧衣服。经常因为你们不给她饭吃靠喝井水充饥,很多次都被饿得晕倒。”
“六岁时,她就开始学做家务;八岁时,一个人承包了家里的全部家务。你们动不动就对她打骂,拳打脚踢更是家常便饭。”
“原本你们就没打算让她念书的,若不是碍于村里人的说三道四和村干部几次找上门,根本不会送她去学校。”
“她没上过幼儿园,快九岁才开始上一年级。你们每次因给她交学费花了钱,心里不痛快就动手打她,她为了替你们省钱少挨些打,两次跳级。”
“小学毕业后,你们就不再让她上学。她为了能读书,起早摸黑的到村里养猪场做事,初中的学费和生活费是她自己挣的。”
“高中的学费是因为她成绩优异,靠学校的奖学金减免的。生活费是靠放假顶着烈日和寒风在街上发传单挣的。”
“你们说她有钱,可知道她为了节省生活费,一天三餐经常是白开水配馒头。一个十六岁,身高一米六的人,瘦得连八十斤都没有。”
谢朝星把颜暮曾受过的苦娓娓道来。
这些都是上次颜暮给谢朝星上辅导课时说的。
那些围观的同学和牛大叔听了谢朝星的话,除了对颜暮的同情外,还有对颜正国夫妇无声的谴责。
他们都齐刷刷地看着颜正国和田海英,眼里露出“怎么会有这种父母”的不可置信。
颜暮有些意外谢朝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抬眸看过去,却看到他微红着眼眶。
谢朝星是在替她委屈,为她心疼吗?!
想到这,颜暮呼吸一滞,一股异样的情绪充斥着胸膛。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