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陆鸿与白申的情况,已不能继续主持大会。唐冲帮着为合派大会收尾,新梵天派在无名殿设下晚宴招待各门各派。
晨沐风与慕天九在晚宴上心神不宁,心里都在牵挂着下午发生事情,来人敬酒也是强颜欢笑的回敬。不管怎么说,再有什么事,也要让合派大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此时此刻可不能失了礼数。
晚宴之上也是众说纷纭,有说陆鸿是误伤的,比到最后筋疲力尽难免失控。也有的说这是一场的预谋,陆鸿就是想趁机重伤白申,让他再无还手之力,将掌门之位夺到手,甚至还有人说的比这些更严重更难听。这些细碎的言语传到晨、慕两人耳中,当真是犹如万箭穿心。
虽说他们两位并没有因这件事互相怨恨,可人多口杂,这样事传出去难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可眼下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去堵他们的嘴吧?这样又会有人说梵天派借势大,威胁其他门派,行径恶劣,门风不堪。
两人在席上只能忍受着这些杂言,刚才到席时稍微说明了白申与陆鸿的情况,也解释了受伤之事,可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用,眼下两人听着下面的这些七嘴八舌,根本做不了什么。
酒过三巡,晨、慕两人已经快要坐不住了,巴不得赶紧散场,或者这时候有人出来救个场就好了。
正当两人愁眉不展之际,清心子从侧殿进来,两人急忙起身拱手一拜,慕天九关切的问道:“前辈,申儿的现在情况如何”。
清心子的气色稍显疲倦,从白申被抬回房间后就一直守在他身边为他输送灵力疗伤。他点了点头,道:“已无大碍,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内伤极重,伤了肺脉,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或许会留下遇冷咳嗽的毛病,只怕以后要药汤不离手了”。
慕天九听到这话,脑袋一阵眩晕,选个掌门竟还落下了病根。清心子赶忙道:“慕掌门要保重啊,这种比试虽说是点到为止,但难免也会误伤。像方才两人斗的那般焦灼,若非一方取胜,那个灵力就要爆炸了。幸好是陆公子赢了比赛,这才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
晨沐风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是鸿儿的不是,下手那么重伤及了同门,是我对不住慕兄了”。
“诶!晨兄言重了,那股灵力威力不弱的。鸿儿当时也没有多余力气去控制这股灵力的威力,申儿受伤是他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不足,晨兄就不要自责了”。
“前辈,不知我徒儿陆鸿情况如何。”晨沐风接着问道。
“我刚才去看过了,那小子没事,只是灵力损耗过度,没受什么伤,休养几天就没事了。有一件还是要恭喜晨阁主,令徒经此一战,已经到达地灵境巅峰了”。
晨沐风此刻并没有显露出高兴的情绪,只是微微的点点头,道:“哦,只要人没事就好”。
正当三人正聊着,田恺端着酒杯走上前李,道:“榆城飞云庄田恺恭贺梵天派成立”。
晨、慕两人也端起酒杯回敬了田恺,并向他介绍了清心子。
田恺向清心躬身一拜。
清心子见到田恺,笑道:“不错,相貌堂堂,这个年纪就坐上城主之位,日后必是大有作为。我同你祖父和你们家的管家方一寒乃是旧交,虽然多年未见,但偶尔会有书信往来,没想到这两位竟惨遭毒手,白白丢了性命”。
田恺又是一拜,道:“之前就听祖父说起过您这位老友,说您与他意气相投,很谈的来。祖父骤然离世,家中深受打击,现是我堂兄田怀接任了榆城城主和风云庄庄主之位,我现在只是个闲散公子罢了”。
晨、慕、清心子三人皆惊,坐上城主之位等于是有了权力,可田恺竟舍得将城主之位传给别人,这是有了什么样的心境才会做出这样得决定。
清心子后退两步上下打量起田恺来,眼神中透着些许不可思议,道:“从田公子的身上能够感受到一股与其他同辈人不一样的气息,这股气息稍带锋芒,锋芒下掩盖着沉稳,应该是突逢家中变故后磨砺出的性子。不过你的心志却很坚定,从你灵力深厚平稳上就能够看出,公子应该是有一定要去追寻的东西吧”。
田恺苦笑一声,道:“晚辈这点微末的道行都被前辈您看出来的,前辈说我心志坚定,晚辈真的惭愧。若是真的坚定,也不会轻易卸下家族的荣耀,终究是辜负了祖父细心栽培”。
清心子笑了起来:“什么辜负不辜负,你是人,是自由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还记得许多年前我问过你祖父,为何要避世隐居,待在飞云庄里不出来。他给我的回答只有守护两个字,他解释说,守护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与事物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一身的高深的修为用来追逐名利,实在是俗的很”。
“老夫后来也是学了你祖父的样子,掌门都不做了,就留在竹林心境中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倒也自在。可如今竹韵山庄的局面,师侄墨净修为尽失,几个徒孙又不成气候,我也只好顶上了”。
“祖父境界之高,是晚辈不可比拟的”。
“田公子如今有何打算,既然不做城主了,那准备去向何处?”慕天九问道。
“趁着自己还有些精力想着游览四域,遍赏四域美景,还有寻一爱物。”田恺说最后一句话,眼神中充满深情。
“哦?老夫明白了,看来田公子的心志在这一爱物上。也罢,人各有志,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晨沐风看了一眼宴席,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咦?烬城郎家人呢?没有参加晚宴吗”?
“晨阁主是说那个拿着一柄深蓝色长剑的人吗?”田恺道。
“对”!
“晚宴他没有参与,比试之后就带着随从回到房间了,正巧与我一路。虽然没有与他交谈,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屑两个字”。
慕天九气愤的道:“这小子竟然如初张狂”。
“算了慕兄,不必生气。郎家本就与我们没有瓜葛,况且这次来也只是代表秦定迁来的。这次郎家的家主另有要事要处理,所以就拍了郎家大公子前来”。
清心子回想起今日下午在广场上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公子,道:“原来是郎家大公子啊,那就没错了,那把深蓝色的剑名为‘寂海’,是他们家护阵三剑中的其中一把。郎家能让后辈继承护阵三剑,看来他们家后辈当中也有非凡之人呐”。
田恺拱手对三位前辈道:“晚辈先回房歇息了,明日一早就要离开,先失陪了”。
正欲离去,晨沐风叫住了他。
“明天开始,没有参与比试的各大门派,都可获得翻阅《梵天心诀》一个时辰机会,田公子不留下来吗”?
“不了,我对功法并没有什么兴趣,想的越多越是负累,还是纯粹一点的好,告辞”。
清心子看着田恺离去的身影,暗道:“老友啊,田家后继有人了,你可以安息了”。
这时另有一人走了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剑阁阁主冷炽。冷炽见到清心子,先恭敬行了礼。
“呦,那小子怎么走了,我还正想过来凑个热闹”。
“他先回房了,明日一早还要启程离开”。
“哦?他放弃翻阅《梵天心决》的机会了吗?”冷迟诧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