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家主的意思老朽明白了。若是没有旁的人,这件事便不用大动干戈。若不然,便会不惜动用风狼军压制”。
“宁叔明白就好,这是域主的意思”。
宁如海不再言语,闭上双目像是在思考,片刻后起身道:“后面的事我无法干预,但之前的事我还是可以做主的。去葬剑谷取剑的日子还是我来定,给清羽父亲的信我可以不写,但如果父亲想女儿了自己找过来,可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郎天宿轻笑道:“这前往葬剑谷的日子自然是宁叔来定,至于那边来不来人,我自有处理的方式。倘若只是来见女儿,我便当看不见。若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可就别怪我按王令行事了”。
宁如海听朗天宿所言面无表情,道:“你还说你侄儿迂腐,你就够迂腐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秦定迁那边我自会去找他理论,现下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
“那便打扰了”。
“阿果,带这位伯伯去客房。”说罢宁海头也不回的转入内堂。
宁若轩见父亲不太高兴,自己也很是无奈,这毕竟是王令,即便他们躲在聚魂之森二十年也依然摆脱不了束缚。
“朗大哥,父亲大人闭关四个多月刚出关有些累,脾气也有些急,你不要见怪”。
“诶!若轩不必这么说 ,我刚才说的都是域主的意思,我本人其实也觉得这个决定过于不通人情。四域之间的比拼一直持续从未间断,咱们朱雀神域好不容易出了一位神尊,你说域主能不把握住机会吗?也希望宁叔能够体谅域主的难处啊”。
“唉,理解理解,这对神域也是一个机遇,谁先拥有绝对实力,谁就会打破这个平衡,抢占先机”。
这时清羽走了过来,向郎天宿行了礼,道:“刚才郎家主与外祖父的对话,我已经了解,域主想利用我为他获取利益,没有问过我的意见,这我属实很难接受。我想说的是,腿长的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便去哪,即便你们有办法将我困住,可你们也有盯不住的时候,王域是拦不住我的”。
郎天宿笑了笑,道:“我知道,我郎家只是奉命行事,等按章程走一遍之后,姑娘若还能全身而退,那我便管不着了。姑娘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那请朗家主做好准备,到时候可别尴尬”。
“清羽,你先不要气恼,朗家主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你没听到他说嘛,按照章程走一遍,你若安好,便不归他管了。这里面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若轩,清羽这丫头的这性格我喜欢,很像他娘啊”。
“是啊,我见到这丫头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性格很像我阿姐,可惜阿姐已经不在了,不然这家里会更热闹”。
清羽站在那里,本来她是来表达自己的意愿的,不成想听起了舅舅与朗家主唠家常,这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还好这时候清翎过来拉了一下清羽,道:“清羽姐姐,这里没咱们事了,咱们走吧,去我那”。
宁若轩见到也没有别的安排,道:“你们去吧,阿果也去吧,一会儿我带郎家主去客房”。
清羽、清翎、宁果、郎剑四人进了内堂往后院去了。
朗天宿看着离去的郎剑,自言自语的道:“还阿剑,呵呵,这可比你爹有本事多了”。
“郎大哥你说什么”?
“啊,没事,若轩还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事还是要告诉郎大哥,刚才清羽在这里我也不好说。”宁若轩突然道。
“怎么了,搞的这么郑重”。
“父亲出关以后,一共发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域主的,一封发到了风清阁。两封信的内容差不多,按照日程,这封信那边应该已经收到了,所以我猜我姐夫那边肯定会来这一趟的”。
朗天宿听到了风清阁,想到了去王域前家中收到的信。这封信就是风清阁发来的邀请郎家参加合派大会的邀请帖。虽然风清阁与郎家素无瓜葛,可成立新的门派是要昭告四域的,让四域中有头有脸的门派和人物都知道那天之后青龙神域的风清阁与玄天门将合并为梵天派。
本来朗天宿是要去的,因为听说剑阁阁主也会去,正好去会一会,领教一下若水三千剑的剑气。可碰巧域主急召,他只好让自己的长子郎晋代他去参加合派大会了。
朗天宿点点头,道:“你姐夫那边现在筹备合派大会,我已经让郎晋代我去了,他们要来估计也是等一切结束之后。既然该来的总会来,那就随机应变吧”。
“行了,不说这个了,我赶路赶的累了,带我去房中歇息一下,晚饭前我还能小憩一会儿”。
后院清翎房中……
清翎懒洋洋的吃着桌上的瓜果,郎剑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清羽靠在窗边呆呆的看着窗外的花花草草,倒是苦了宁果一个人在旁边干着急。
“哥哥姐姐们,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别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啊”。
清翎目光无神的看着宁果,道:“你也歇会吧,还嫌不够乱呢,刚才在前厅你也听到了吧,那个大野狼说是奉了义父的命令来保护清羽姐姐,名为保护实则监视,当我听不出来呢”?
郎剑顿了顿道:“还请公主别这么称呼我伯父,大野狼实在是太难听了”。
清翎没好气的道:“我说大野狼就是大野狼,你本来就没错,他还硬要罚你。那个风屠鞭我听祖父说了,打在身上可了不得,你要挨三鞭呢,你要是被打残了,怎么保护我啊”。
郎剑叹了一声,道:“没办法,家里的规矩就是这样。郎家世代蒙受域主恩泽,王令大如天。若有违背,不但要接受王域的惩罚,家里也要执行家规的,三鞭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听说郎家里有最多挨过八鞭的呢”。
“八鞭!那不得打死了!”清翎惊呼。
“没死,因为受刑之人正是当时的家主,修为深厚,硬抗了下来”。
宁果感叹道:“哇,郎家治家严格,上到家主,下到仆人,无一例外,真是名不虚传啊”。
三人见到清羽依然靠在那里还是一句话不说,心里开始担心起来。清翎凑过去,看着清羽的脸,神态淡然,没有一丝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姐姐,你还在想那件事吗”?
清羽看到清翎出现在他眼前,笑了笑道:“很难不想,可又不想去想,但不想怎么办呢”?
“刚才听清羽姑娘同我伯父说话的意思,是要硬碰硬了。”郎剑道。
“当然了,不然让清羽姐姐怎么办,还真要束手就擒,老老实实被驱使?义父对我很好,但王域那个地方就像一个大笼子,根本没有自由。”清翎感同身受,的确,任凭谁都不想被别人束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