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也对,他都二十五、六了,竟还没有成婚,这在世家当中还真不常见。朗天宿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郎晋都已经很大了。
“呦呦呦,你父亲怎么就不能受伤了,四域当中能伤的人多了去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这样的井底之蛙,见识自然短”。
凤婵的几句嘲讽至于引起了郎晋的注意,他这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外人,这外人正是曾经在梵天派得罪过的朱雀魄灵。
“前辈,是您。晚辈郎晋拜见前辈,上次在梵天派一别,许久不见,前辈可还好”?
“好,我好的很,你到是比上次有礼貌些了”。
傅茹这时走上来,道:“晋儿年轻不懂事,失语得罪之处还请前辈莫要见怪”。
正常来说,作为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说一句教导之语是很正常的。可此刻凤婵却听的很是别扭,郎晋也是如此,因为这些所谓的关心之语,在他听来阴阳怪气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关心他替他辩解,倒像是把他的缺点都说出来一般。
“嫡母不必替我开脱,我与前辈当时已经动过手了,要不是前辈手下留情,我也是会受伤的。今日前辈到家中做客,我这个家主的长子,理解向贵客问安致歉,这并无什么不妥,嫡母就要在意了”。
傅茹听后强装镇定,笑道:“晋儿说的是,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你父亲不经常在家,与你三弟在王域忙碌奔波,你二弟喜好诗文,四弟又年幼,家里以后可不是要依仗着你了”。
郎晋没有再接话,只是笑了笑。一旁的朗天陵夫妇也是相互看了一眼,二夫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别有一番意味。后面的三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冷笑一声,小声对朗天琛道:“我就喜欢看他们互相咬起来,最后两败俱伤,这样咱们宁儿就有机会了”。
朗天琛听到后立即让她闭嘴,道:“你可别说了,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别闹的家中的不合,不然母亲和家主不会轻饶的”。
“切,你看你那低眉顺眼的样,我看着就来气,等回去再说”。
三夫人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大,让前面的朗天陵听到了,他往后瞅了一眼朗天琛夫妇俩,三夫人自觉失态,赶紧闭上了嘴巴。
郎晋不是傅茹亲生的,郎晋的生母是朗天宿元配,名唤景如雪,出身低贱,朗天宿当年对她一见钟情,要不是他已经有了身孕,朗星洲是断断不会同意的。
景如雪也是福薄,生下郎晋几年后便撒手人寰,朗星洲有意将家主传给朗天宿,所以还是需要一位夫人的。朗星洲让朗天宿娶了王域重臣傅斌的独女傅茹,有了另一家的支持,郎家的地位会更加稳固。傅茹也算争气,一年后为朗天宿生了第二个儿子郎晖,有了自己的儿子,郎晋自然成了傅茹的眼中钉,他恨不得郎晋犯下大错,这样他的儿子才有可能继任家主。
刚才三夫人的心思与傅茹的心思如出一辙,只不过三夫人的心思较为直接,不会隐藏,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因为这个毛病,郎老夫人已经斥责过她好多次了。
朗天琛娶的也是王域重臣家的女儿,名唤夏惜雨,他的父亲正是参与了青龙、朱雀两域谈判的老臣之一,夏岭。
傅茹的心思完全出于郎晋可能会挡了他儿子的路,夏惜雨则是因为嫉妒,其实如果朗天琛不分家的话,家主之位本与他无缘,夏惜雨也早已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现在郎家的一些好事,他们一家都没落到,比如郎剑的护阵三剑,家主朗天宿持心语剑,郎晋持寂海,郎剑持胧月,他们家郎宁什么都没有。
本来以为胧月剑会给传给朗宁,可没想到朗天宿竟传给了一个庶子,这让夏惜雨很不是滋味。再怎么样,朗宁乃朗天琛嫡出,怎么会比不过那个庶出的郎剑。她当时愤然到郎老夫人那边告状,正好朗天宿也在那里,她将自己的意见都说了出来。本来以为朗老夫人会偏袒一下,没想到却以一切听家主决断为由不理此事,又因为她过于莽撞而斥责了她。
此后夏惜雨便再也没有提起此事,但这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朗天琛也劝了她多次,可却一直没有消除她的心结。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一名下人慌慌张张的边喊边跑进厅内。
“何事如此慌张,还有客人在呢,成何体统。”朗天陵道。
“小的知错了,只是小的来禀报的事更大。有一位白衣女子提剑强闯祠堂,兄弟们根本拦不住啊,府上的府卫现在都赶过去了,小的赶紧来通报”。
凤婵“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对练红衣道:“白吟姐姐这性子比我还急”。
练红衣却显得尴尬了些道:“额,前辈这样的在别人家里不好吧,那里可是人家家祠堂啊”。
郎老夫人也很气愤,怒道:“你们瞧瞧,这狐媚子要去看你们父亲,却在祠堂如此放肆,当真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吗”?
朗天宿急忙道:“母亲不要动怒,前辈与父亲有旧,自然不会真的大闹祠堂,让人不要拦他就好了。”随后他转身对那下人道:“你去传我的令,让府里的不要阻拦,让她进去”。
“是。”下人即刻离去。
郎老夫人稍微平息了怒火,对着众人道:“离午膳还有一会儿,大家都先各忙各的,稍后到内堂一起用膳,顺便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
“是,母亲。”众人道。
“宿儿,傅茹你们跟我来一下。”郎老夫人的眼睛又看向练红衣,道:“练红衣,麻烦你也跟我过来一下吧,有些话老身要与你说”。
练红衣听到郎老夫人叫她,她也急忙应了下来,临走前凤婵在她耳朵低语了一声“小心”,意思是让她多加提防言语上的冲击。
“前辈就在府中四处转转吧,让晋儿给你引路。”朗天宿是故意让郎晋做这件事的,为的就是化解凤婵对郎晋的成见。
“行,你们先忙,午膳见”。
练红衣跟着三人在府中穿行,她也看路,脑子一直在想一会儿老夫人会对她说什么。走了一会儿,来到了郎老夫人的房中,一股浓浓的檀香味迎面扑来,让练红衣轻咳了一声。
郎老夫人坐了下来,也让朗天宿夫妇和练姑娘坐了下来,房中的婢女为他们奉了茶。
“练姑娘尝尝吧”。
练红衣小心的端起茶盏,细细的品了一口,这茶虽然味道不错,却远不如在坎城喝的玉女三愿的味道。
“练姑娘,你可是想进我郎家的门”?
郎老夫人如此直接的一句话,直接问懵了练红衣,一旁的朗天宿与傅茹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