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天宿手中心语剑闪耀着强烈的灵光,人与剑彼此心意相通,心语剑此刻正表达着朗天宿的心境。风落十三剑与玄丹功齐名,招式灵力,剑气霸道,乃至阳至刚的功法。朗天琛同时也护在了老夫人面前,生怕接下来打斗波及到这边。
郎晖见父亲动用了心语剑,知道他已对自己动了真格的,便催动起灵力应对。这一次可不能像刚才那般站着就可以,这剑气厉害,挨上一下可是会受重伤的。
郎天宿挥舞着心语剑攻击郎晖,郎晖一招一式的躲着,脚下身法浮动,躲起来还算轻松。郎家的玄丹功练到一定境界是可以淬炼自身的,郎晖如此灵活的身法就是得益于玄丹功,看其如影随形的步法,他这玄丹功看来不止是重新修炼起来这么简单。
“怪事啊。”老夫人脱口而出。
“我也觉得不对劲,朗晖的玄丹功怎么会有如此威力,即便已经修炼成了完整的秘籍,可以他的造诣,不可能达到这般强度啊。”朗天琛也是大为不解。
凤婵一直盯着前面打斗的两人,片刻后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朗晖的修为已经超过了他父亲了。你们看,朗天宿虽然损了修为,可剑招犹在,朗晖手中无剑,却能以自己的功力轻松的应对,而且只是招架并无还手”。
老夫人听到凤婵所言出了一身的冷汗,怔了一会儿后道:“幸好他师父没有传他剑法,不然今日郎家大难临头了。朗晖能变成今日这样,是星洲跟我一手培养的,星洲虽然看出朗晖心性,可毕竟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们先入为主,提防着他,反而让他怀恨在心,真是造孽啊”。
场中父子俩已经斗了上百招,朗晖仍是躲避并没有还手。朗天宿刺向朗晖,朗晖用手抵住朗天宿手腕,再催动灵力使劲一转,卸去了他的大半力道,再猛的一推,将他推了出去。
朗天宿向后退了数步,心语剑向后撑住,这才定住身形。
“逆子,为何只躲避不还手,你是觉得为父教训不了你吗?”朗天宿怒气冲冲的,刚才一番打斗,朗晖并未发出一招半式攻击,全是在化解和躲避朗天宿的剑招,像是再告诉他,你已经杀不了我了。
“父亲剑法精妙,儿子怎么敢硬接,只能躲避。父亲同我已经过了上百招,也是累了,还是歇息一下吧,省的一会儿触发内伤,到时候治不好可就不妙了。”朗晖此刻还故意气着朗天宿,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又和顾念父亲亲情呢。
“逆子!逆子!我今日就宰了你,就当我没生养过你这个儿子。”朗天宿提剑又冲了过去。
可这次朗晖并不躲闪了,他右手运出灵力,硬接下了一战,任凭朗天宿再怎么发力,都无法再进分毫。朗晖面无表情,突然掌中灵力激增,喷发出一股强劲的灵力,将朗天宿手中的心语剑震飞。朗天宿大惊,还未等回过神来,朗晖的掌力就要拍过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天空降到一道蓝光,朗晖本能的后撤躲避,只觉得这蓝光里所蕴含着极为强悍的灵力。
朗天宿躲过一击,急忙后撤,退了回来。
“大哥,您没事吧。”朗天琛关切的问道。
朗天宿并没有回答,他被刚才朗晖的那一手给惊到了,他竟然能如此轻松的震掉自己手中的心语剑,看样子朗晖的确对他们甚至对他这个父亲都隐瞒了许多。
那道蓝光消失,紧接着出现在那里是朗天陵。
“晖儿,有什么话好好说,动起手来,剑锋不长眼,万一伤了彼此,岂不是伤了一家人的情分”。
朗晖对朗天陵说的话并未在意,他的眼睛只盯着朗天陵手里的那把剑。
“寂海!二叔,你竟然能使用寂海。刚才那道蓝光,我就觉得蹊跷,想着郎晋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一下子恢复了,原来是您啊”。
“怎么?很意外吗”?
“不是不是,二叔是郎家中的高人,即便做出什么事,我也都不会在意的,只是看您刚才那一招,似乎与您多年修为未有进益的传言很不相符啊”。
“晖儿,二叔曾经就告诉过你,人要走的路不止一条,一条路走不通了那便换一条。”朗天陵边说着边举起寂海剑。
朗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郎天陵是左手持剑,右手的胳膊中了剑阁剑气难以复原,对于郎家这样施展剑气的功法,自然等于是断了后路。可朗天陵竟另辟蹊径,经过多年暗中苦练,竟可以用左手使剑且威力不输右手。
“二弟,原来你一直没有放弃。”朗天宿眼神中充满了激动。
“大哥,此事以后再说,等我料理了眼前这事再慢慢跟你解释”。
老夫人的眼睛亮了起来,道:“天陵的性子我知道,他想做的事是一定会去做的,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他父亲在世时最看重的就是他,天宿性子偏激,天陵性子偏沉寂,原本的家主之位是要给他的,而那把寂海剑也本应属于他”。
“是啊,天陵比我更适合当家主,若不是我当年犯下大错,致他右手臂负伤,或许现在郎家会更好。”朗天宿中肯的道。
朗天宿碧蓝色灵力环绕在周身,手中寂海剑闪耀的蓝光,看上去比郎晋使用的时候更为透亮。当年朗星洲先是带郎天陵去试剑,除了胧月剑是朗星洲所用之外,还剩下寂海与心语两剑。朗天陵用自身的灵力尝试与这两把剑的灵力相契合,没想到刚碰到寂海剑的时候,寂海便发出强光回应着朗天陵。郎星洲大喜,当下就将寂海赐给了他。
朗天陵将寂海拿在手里翻看着,随后又交换到朗星洲手里,朗星洲大为不解,便问他:“怎么了,天陵是不喜欢这么剑吗”?
“不是的父亲,我很喜欢,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用这把剑的时候。护阵三剑是用来护佑神域的,而我性格喜静,不擅与外界打交道,我用这剑岂不是浪费了。大哥性格与我相反,若是给他用,咱们郎家日后定会大展宏图”。
朗星洲觉得朗天陵太过于懂事,也没有再劝他留下寂海剑,也为他们兄弟之间的和睦感到高兴。所谓一家和睦一家兴,郎家能够走到今天,秉承的就是这一点。他的手臂是因为朗天宿导致的,家主最后也是朗天宿的,可他并没有为此感到怨恨,反而静心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让郎天宿也能够安心坐稳这个家主。
“二叔,你今日是要与小侄为敌吗?”朗晖道。
“为敌不至于,孩子不听话,长辈自然是要教训的。况且你祖母已经将这件事交予我来办,我也得交差不是吗?”此话说完,朗天陵的灵力又暴增了数倍,气势已然可以压制住朗晖了。
朗晖盯着朗天陵,片刻后笑了起来,道:“有意思,晖儿一直没有与二叔交过手,今日正好一试,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