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的体温一直没有暖和过来,即便程思远又给清羽服下了丹药也无济于事,看来这里的灵力对她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清羽在渊悟的怀中,他能感受到清羽那忽急忽缓的气息,听着又好像是睡着了。
“不对啊,我这丹药灵验无比,怎么清羽姑娘服下后一点用都没有。”程思远有些不解。
“清羽的体质异于常人,丹药是无用的”。
程思远也不好多问便回自己的车中去了。
清羽身处昏迷中,经历过的事又反复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回忆起了一些细细碎碎的片段。
“当年我游戏人间,索鉴千的真实身份也隐瞒的很好,可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的行动还是被索鉴千的师父发现了”。
“何敛质问我为何如此做,我想不如直接灭口算了,谁料这时秦万宗赶来,手持朱雀破邪剑将我击退”。
秦万宗虽为人类,却修为高深,功法精妙此番前来与剑阁比剑,获胜后,路过两仪派前来拜山,不想碰上这一幕。
“秦万宗当时功法奇特,又有朱雀破邪剑在手,我一时不敌,竟败了下来。这是我第一场败仗,此事直到现在,还如骨鲠在喉。我逃回广域寒泽,本想躲一阵,没想到秦万宗竟联合了四域各大门派前来剿杀我”。
…………
“这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作恶多端,枉顾性命”。清羽气呼呼的说了这么一句。
“咎由自取,呵呵,那又如何呢?那日败于秦万宗是因为一时没适应他的功夫路数。以我的实力,就算他召集起四域门派前来我又有何所惧”。
“你把自己说的这么厉害,那么结果呢”?秦鸢道。
褚昭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就是被这头上的伤疤所击败”。
“索鉴千被我寄宿前给我留下的这道伤,正是我被击败的破绽所在。什么秦万宗、何敛、田霆加起来都拿我不下,正当我要击垮他们时,突然我本体的那道伤疤突然放出光芒,显露在索鉴千的额头上。我突然使不出灵力,浑身就像卸了劲一样”。
“秦万宗看准时机,挥剑向我刺来,我躲闪不急,被他伤在了额头伤疤同样的位置。何敛那厮借机向我身体打入一枚符印,我顿时气力全消,没有了还手之力”。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封魂钉,纵有通天修为,被钉上封魂钉后也要乖乖认命”。
“秦万宗和何敛将我带回两仪派,将我关押在密室中。何敛想尽一切办法,想将我从索鉴千体内逼出,可哪有那么容易,最后还不是力竭身死”。
“这封魂钉也是极其厉害,不禁封了我的力量,还渐渐地让我意识模糊,最后沉睡过去。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何到现在才行动了吧”。
这些都是褚昭在封烟谷的时候对他们说的话,那次也是清羽第一次见到褚昭,可就这仅仅一面,就已经让清羽有了要杀他的心了。
脑海中浮现出的场景,让昏迷中的清羽呼吸变的急促起来。可持续了一会儿后,又变的平缓起来。
褚昭在意识中消失后,又渐渐地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形,清羽定晴一看,顿时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出现的人正是已经不在人世的宁如海。
清羽正要追上去,却被一阵浓雾笼罩,又有一些片段进入到了他的脑海中。
清羽向宁如海行了礼,扶着他做到椅子上,亲自为他奉了茶。宁如海看着清羽的样子,竟有些出神,应该是想到了他那早已离去的女儿。
“外祖父,您怎么了”。
“没事,看你给我敬茶的样子,我便想起了你娘。从前你娘也是这样为我敬茶,可惜现在再也看不到了,唉!”宁如海说完慢慢的喝了一口茶。
“外祖父为了我的事已经很是劳累了,您看您的精神都不太好了呢。娘去的早,以后便让清羽好好照顾您。”清羽静静的蹲在宁如海膝前静静的看着他。
宁如海用手轻轻抚摸着清羽的头,轻声道:“傻丫头,你才多大呀就说要来陪我这个老头子。你有想去做的事,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一个人一个地方就能将你束缚住的。算上今天还有三天咱们就要去葬剑谷了,是外祖父对不起你啊,让你遇到这样的事。你放心,宁家定会护你周全”。
…………
“外祖父,您怎么来了,你不需要休息吗”?
宁如海摇了摇头,拉着清羽坐了下来,上下看了一眼清羽,道:“孩子,让你受苦了”。
“外祖父,您不要总自责,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想要安全脱身只怕很难,您也不要老想着护着我。就算我没走成,能保全宁家也是好的”。
“不许胡说,我们怎么会丢下你。你是你娘唯一的骨血,我定要保你”。
宁如海顿了顿,把自己想法全盘托出:“刚才在大帐中,我就想到了一个冒险的办法。不过这个办法过于凶险,一旦发现,恐难收场。若是成功,你便可以获得自由,不知道你想不想做”。
清羽一听来了精神,忙道:“那这么做,会不会连累宁家”。
“不会,你若想做,我便将计划告诉你”。
清羽已经泪流满面,表情显得有些挣扎,渊悟唤了她很多次都没有让她清醒过来。做为外孙女见到宁如海的时候,虽然已经长大了,但宁如海对她的呵护和关心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她的心中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再往后就是蛇头山的经历,还有父亲的死,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看似得到了许多,却又像失去了许多。
渊悟用绢帕给她擦拭着泪水,突然,清羽睁开了眼,瞪大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渊悟,随后把头埋进了渊悟怀中。
此时一句话都没有,只有女子哭泣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