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此时煜城内的人渐渐变的少了,可大街上依然灯火通明,傅府周围依稀还有着行人,附近的一家客栈楼上,一间屋子内也亮着一盏灯,窗户也只开了一条缝,坐在窗边的正是等着郎晖出府的郎天陵。
他就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壶茶,眼睛始终盯着傅府的大门,如果他的猜测没有误,郎晖会在今夜行动且是与那位清羽姑娘一起。这壶茶已经快泡的没有味道了,外边也变的安静下来,突然一个黑影从傅府大门出来,行动极为利索,很快沿着墙根消失在黑夜中。
郎天陵终于等到了,他伸手将黑色的斗篷披在身上,蒙上帽子,将屋内的烛火吹灭,直接翻出窗外将窗户关好,向郎晖的方向飞去。
郎晖先来到一处等在那里,应该是在等清羽,果然过了一会儿又来一名身着夜行衣的人,不过看身形像是位男子,应该是白日里清羽身旁的那一位。郎天陵躲在暗处,将自己的灵力与气息压制到最低,避免让他们发现,看着两人像是在筹划着什么,随后两人便快速离开了这里。
郎天陵紧随其后,以他的修为隐藏气息追踪不是难事,只是不知这两个人要去哪里,直到他们两人来到夏府前,他才明白过来是什么事。
“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竟摸到夏家来了,难道傅茹的疯病跟夏家有关联”?
他也不多想,见那两人去往夏家北侧,他也追了上去。这里平时来的人少,深夜更是无人,郎天陵躲在一堆货箱后面暗暗观察着。只见那两人互相打着手势,紧接着其中一人脚下一动便翻进了夏府,看身法像是郎晖。
郎晖进到夏府,此刻夏府内的灯也已经灭了,看样子都已经歇息了。郎晖本没打算这一趟能有什么时候,只是来碰碰运气,他没来过夏家,只得沿着路小心的走着。他在府中逛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再加上夜黑看不清,竟连方向都有些分不清了。又走了一段路,前面有了点亮光,郎晖心想这个时间能亮光的地方不是书房就是住所,正好过去瞧瞧。
渊悟等在外面,以郎晖的修为自然没有人能够奈何的了他,可他也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万一出了乱子好想办法应对。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一阵风袭来,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力量从身后点中了要穴动弹不得。
这一下可让渊悟受惊不小,他知道能将他点中的人修为已然是深不可测了。可他依然保持着冷静,小声道:“阁下好手法,不知是哪路的高人”。
郎天陵走到渊悟面前,掀开斗篷连帽,用灵光照了一下,让渊悟到了自己的样貌,道:“我是郎晖的二叔郎天陵,白日里看到你们在翠香楼商议着什么事,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跟过来看看,看到郎晖进了夏府,我也只好问你了”。
“原来是郎剑的父亲,现任的郎家家主,失敬失敬。您放心,我们并无伤害夏家的意思,只是去里面找一些线索”。
“线索?夏家能有什么线索,莫非你们是怀疑傅茹的病是夏家下的手吗?”郎天陵急问。
“郎家主,您先帮我解开穴道好不好,这样咱们也不能好好说话呀”。
郎天陵手指探出一撮灵力进入到渊悟体中,渊悟顿时感觉轻松不少,穴道已被解开,他活动了一下刚才被点中的右肩,这劲道还在,从劲道上就可以感觉到郎天陵是有多么厉害了。
“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来夏家”。
“郎家主应该还不知道吧,傅夫人的疯病其实是因为中毒导致的,清羽昨日刚为她把体内的毒拔干净。只是这毒已经在她体内已有数年,很明显是在郎家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傅家人得知了此事,过几日要去你们家讨个说法”。
郎天陵果然颇有家主风范,听到傅茹中毒的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惊慌,而是叹了口气,冷静的道:“郎剑这个臭小子定是早就知道了,他是怕我应付不过来所以才没告诉我,险些坏了大事。傅茹是在郎家中的毒,那下毒之人隐藏的如此好,怪不得郎晖会来这里查了,可郎家这么多人,郎晖为何会认为是夏家做的”。
渊悟将夏岭和夏惜雨到傅府探望的事都告诉了郎天陵,郎天陵了解后点了点头,道:“没错,如果是我,我也会怀疑是夏家的问题。只是夏家也是我郎家的亲戚,这如果真是夏家做下的,那还真是棘手啊”。
郎天陵此话不无道理,前面出了长房嫡子谋害亲眷,这又要个三房下毒害人,郎家便再无宁日。
郎晖寻着光亮来到一处院子,果然这里是夏岭的书房。屋内似有交谈的声音,他小心的凑过去,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看向里面,发现里面有两个人,一位是夏岭,一位是个穿着黑色斗篷帽子遮面的人,听他的声音像是一名年轻的公子。
“圣公子,郎家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这还是多亏你的帮助啊”。
那遮面公子淡淡一笑道:“要说成功也不算成功,你不是说有人已经将毒解了吗?我倒是很想见见那位解毒的姑娘,能将‘细骨引’化解的人一定不是凡人”。
“您见她作甚,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以你身份动动手指头就能了结她。”夏岭不屑的道。
“呵呵,夏大人,您无需拍我的马屁,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完了,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也要兑现啊”。
夏岭立马陪着笑脸道:“圣公子别急,您这一手已经引起了郎、傅两家的矛盾,虽然持续的时间长了些,可你也知道,郎家可是朱雀神域三大世家之一,想要撼动实在是有些困难”。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既然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就继续往下做便是了。世家?他们这算什么狗屁世家,在我圣氏面前,都得跪下俯首帖耳,像狗一样的活着”。
“是是是,圣公子所言极是”。
在门外的郎晖听的咬牙切齿,要不是不能打草惊蛇,他真想冲进去将夏岭拉到域主面前对质。那位圣公子又是什么人,他从没听说过有姓圣的家族,听夏岭所言,自己母亲所中的毒就是出自圣家,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调查一番。
“外面的也该听够了。”圣公子说完露出一丝冷笑。
郎晖大惊,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被发现了,屋内的那个人看来不可小觑。他正想离开,不想一阵阴风刮过耳边,从他的身后传来那圣公子的声音。
移动速度之快,郎晖几乎是没有感觉的,那圣公子将手搭在了他肩膀上,道:“客人到来怎么不进去坐坐,学着偷听墙角可不是正经行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