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长辈在讲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傅老夫人立刻训斥了傅蒙,傅蒙只好闭口不言。
傅老夫人端起茶盏,眼睛看着手中的茶盏缓缓的道:“那年我姑娘出嫁,出门前向我敬茶,我祝愿她夫妻和顺,同甘共苦,与夫君有商有量,相夫教子,共赴白首。我姑娘欢喜的去了,留下我这老婆子伤心不已。本以为姑爷好歹是个家主,行事稳妥,我自是放心,可没想到,却是个长情的”。
“我女儿一开始忍着不说,委屈的实在忍不住了会给我写信诉说一二,我还劝她要放宽心要大度。姑爷与前面那位的感情,我们不是不知道,可既然我将女儿嫁过来了,你不心疼她也就罢了,你还侮辱她,你真当女人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是吗?”傅老夫人越说越气,“啪”的拍响了桌子。
朗天宿接连受到训斥,自知今日是一定要有个态度的。他来到傅老夫人面前,跪了下去,诚恳的认错道:“岳母教训的是,一切都是我的错,傅茹跟着我受委屈了,可郎晖着实犯下大错,还杀了他的授业恩师,这个是不得不罚的”。
“哼,要不是你父亲苛待晖儿,晖儿焉能有今日。我刚才说了,有果必有因,你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话吧”。
郎天陵见形势不利,便起身也走到傅老夫人面前,拱手道:“老夫人莫急,这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事情是大夫人和郎晖做下的,既然做下了就要受罚。至于我大哥的问题,也是要单独算的,按照郎家家规,应受风屠鞭之刑,可我大哥如今重伤未愈,这鞭刑先记下,等身体好了再受刑”。
“好,这事就先这样,郎家主判的还算公允,可接下来的事,我怕我说出来以后,你们不敢认啊。”傅蒙道。
郎天陵一听便知是关于哪件事,这该来的总会来,坐在后面的清羽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傅家主有话就说,如果是我们郎家做下的,我们肯定是认的”。
傅蒙冷笑一声,道:“我妹妹的疯病可不是一般的疯病,乃是中毒所致,承蒙清羽姑娘和宁家主帮忙,这才将我妹妹体内的毒清除干净保下了一命”。
当傅蒙说到中毒两字的时候,除郎天陵和夏惜雨外,其他郎家人都惊讶的看过来。郎老夫人这才明白过来,傅家动怒的真正原因原来是这个,可对于中毒一事,她一样感到匪夷所思。
郎老夫人保持着冷静,问起了傅蒙,道:“傅家主将此事说出来,是想说傅茹所中之毒与我郎家有关”?
“没错”。
“可有凭证”。
“给我妹妹治病的清羽姑娘这次与我们一同来了,还是请清羽姑娘来说明吧”。
清羽起身走到中间,向众人行了礼,道:“我为傅夫人治病全是因为要报郎晖襄助之恩,郎晖曾帮我过一个忙,这个忙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想治好她的母亲报答他”。
“清羽姑娘宅心仁厚,心怀感恩,老妇佩服,请姑娘说一说中毒的事吧。”郎老夫人道。
“傅夫人中毒的事,还是郎晖发现的,郎晖曾带着鹈鹕帮堂主也是用毒高手的于渊前往查看,发现傅夫人是因为中毒才导致疯病的且这个毒于渊是解不了的。郎晖为救母亲,又前往青龙神域梵天派求得医治的法子,获得了翻阅《梵天心诀》的机会,可一样毫无收获。无奈之下随着竹韵山庄的清心子前辈前往竹林心境潜心修炼”。
“中毒的事,是秦家小郡主秦鸢亲自向他问来告知于我的,知道这件事后,我便开始着手准备为傅夫人拔毒了。后面一切还算顺利,在宁家阵法的配合下,我将傅夫人体内的毒尽数拔除。只是在在拔毒的时候发现,这毒已经在傅夫人体内很久了,至少三年是有了”。
“三年?这么说,傅茹在郎家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这毒”?
傅老夫人轻笑一声,眼皮都不抬的道:“老姐姐这是认了”?
“傅茹中毒至少三年,这段时间就在郎家,我有什么不认的。只是这毒是谁下的,谁又有这么霸道的毒,现在我根本没有头绪”。
夏惜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慌了,她想要喝一口茶压一压这紧张的心情,谁知手一抖没拿稳,洒了一桌,茶盏歪倒的声音在此刻显的格外突兀,极不合此时的情境。
郎天琛用手碰了一下她,让她注意一下分寸。
只有清羽和郎天陵知道夏惜雨为何失态,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都心领神会。现在还不是揭穿夏家的时候,最好是来个瓮中捉鳖,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我女儿在你们家中毒,你们无事,偏我女儿有事,怎么着也得给我一个说法吧。”傅老夫人道。
郎老夫人自觉此事已经非同小可,此人暗藏在家中下毒,这几年竟无人察觉,细想起来着实恐怖。在她眼皮子地下做出这种腌臜事,她是断断不能容忍的。
“亲家放心,这件事我定会查清楚,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客房歇一歇。我已经让人备下了酒席,这些烦心事先放在一边,咱们两家好好聚一聚”。
“好,我给你们时间,我就住在翠香楼,有什么事尽管来问便是,我随时恭候。席面价贵,还是免了吧,我怕三言两语间闹的不愉快,白白搭上了这一桌酒宴”。
傅老夫人环视了四周,道:“听说郎大爷新立了一位夫人,怎么不见在此啊,莫不是怕见到我而感到害怕”?
王思凝赶紧接上话,道:“回老太太,新夫人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也是怕过了病气给您,请您见谅”。
傅老夫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身便与傅蒙出了主厅,随后便出了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