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知道,二公子近日来为了一个姑娘魂不守舍的,今早发生的事就与这姑娘有关。”幻蝶从床上下来走到桌旁,点燃了蜡烛。
“唉,主子的事咱们就少知道些吧,做好咱们本分的事就好,就算知道了也当做不知”。
“呵呵,你这个臭瞎子,这个时候想起本分来了,可这次我们却不能做到事不关己了”。
“到底怎么回事”。
幻蝶坐了下来,先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随后道:“昨夜晚宴,二公子不是带着那位姑娘出去了吗,你猜去了哪里”。
瞎子一愣,道:“难道……”
“呵呵,你猜的不错,这姑娘就是二公子一直中意的那位,二公子将那姑娘带回了自己房中,这一男一女会发生什么事,就不用多说了吧”。
瞎子皱起了眉头,道:“不会吧,我盲蛛眼盲心却不盲,二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是清楚的,怎么会突然这样耐不住性子,你是在哪看到的,你是知道规矩的,主子住处周围是不能有灵蝶的”。
“知道知道,还用你这臭瞎子提醒,我的灵蝶今早守在那位清羽姑娘住处的院外,起初先是影狸那个小丫头进去,就一直没有出来,随后清羽姑娘回来了,你猜怎么着,影狸竟对清羽出手,连狂虎都没拦住”。
盲蛛手中筷子脱手,惊道:“这,这影狸当真是不考虑后果,二公子看上的人也敢动?上次影狸得罪了那姑娘,二公子便要发落她去潜龙渊呢,这丫头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是疯了吧”。
“影狸这小丫头心里有谁,你我也都知道,无非就是积攒醋劲上来了才会对那姑娘动手。你说那清羽姑娘还真是有些本事,但凡是第一次跟影狸交手的人,都会被影狸的攻击方式做压制,可清羽姑娘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奇妙功法,竟然反客为主,赢了影狸”。
“那姑娘没受伤便是万幸,想必现在应该押着影狸去找二公子了吧,咱们要不要去帮着求求情啊”。
“不用,清羽姑娘已经放她走了,这事就算在二公子面前也辩解不了,本来就是影狸的错,咱们去求情?二公子一怒之下,连咱们也都被罚去潜龙渊了”。
盲蛛拾起筷子,想了想道:“你说的没错,这件事咱们还真不能做到事不关己,你是奉家主之名监视他们的,这件事你现在不说,可日后若是传到家主耳朵中,就是咱们隐瞒不报了。这次,只怕是要得罪二公子了”。
“唉,没办法,七侍原本就是直属于家主,可这么多年来我们与夫人和二公子相处的还不错,他们对咱们也算宽和,有时候真是两头为难啊。”幻蝶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安静了片刻,幻蝶先开口道:“你说家主和二公之子之间……”
盲蛛立刻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这不是你我可以讨论的事,我说过了, 做好本分的事就好,身为七侍,本就身不由己,不要有过多的想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着”。
幻蝶听到这话再次沉默,盲蛛说的没错,七侍的存在就是为家主效劳的,旁的心思都是多余的,只要是家主的命令,即便让他们之间互相残杀都要遵从命令。
“得了,家主那边我会如实禀报,至于二公子那边,过后我会亲自去请罪。”幻蝶的表情有些无奈。
盲蛛知道此事无解,便安慰他道:“先别想了,眼下已经定下四域与圣家之间的比试,我们要全力应对此事才好”。
“嗯,我明白”。
圣承宣也是勤勉之人,晚宴结束后就回到了房中歇息,一早便起床了。圣遥的生母薛姨娘一直都没有被抬为正室,所以昨夜的晚宴是没有出席,只能等着圣承宣回来。圣承宣一大早还要处理事务,薛姨娘现下正在帮他穿衣打理,然后服侍用早膳。
“映紫,真是辛苦你了,昨晚那么晚睡,眼下又起身帮我打理这些,你大可多睡一会儿的”。
“家主说的哪里话,妾身已经伺候家主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遥儿也受您的影响,日日早起练剑,无一日耽搁呢”。
“嗯,遥儿一向出色,晚宴之上与四域那帮人交谈也尽显才能,很是给我长脸,不像那个混账,刚开席没多久就与一姑娘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身为嫡子成何体统”。
薛姨娘见圣承宣又为了圣临生气,内心自然是高兴的,可这样的激动怎能挂在脸上,她故作担心的安慰道:“家主莫与临儿生气,他从小没了母亲,性子倔一些也是正常的。妾身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妾身对他的一切无不上心,为的就是想让他变的和顺一些,对家主尊重一些”。
“你倒是好心,你再瞧瞧他,他还把我当他的父亲吗?教了他一身本领,却养出了个白眼狼。他虽是嫡子,但还真不如遥儿让我舒心”。
薛姨娘一听这话更是乐开了花,她在圣家这么多年,要的不过是当上手中有实权的正室夫人,儿子成为名正言顺的弟子,最后继任家主。她对圣承宣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操持的整个圣家也是井井有条,可圣承宣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将他抬为正室夫人。
从圣承宣教导圣临来看,他对这个几乎毫无半分亲情的儿子还是抱有希望的。薛姨娘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可她偏偏能沉的住气,也悉心培养着自己的儿子。因为她知道,自己一直没抬夫人那便是圣承宣心中没有此意,硬是强求只会失去的更多,不如一直隐忍,让圣承宣自己去做这个决定。
这样一来,自然是圣临那边犯的错越多越好,他越是忤逆,自己和圣遥的地位就越高。她还可以从旁调和着这父子之间的关系,还能博得一个贤良的名号。
“姨娘,茶送来了。”门外有婢女道。
薛姨娘上前接过来,那送茶的婢女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便退下了。她的表情依然很自然,可听到的事情却让她甚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