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能忙得过来吗?”姜甜对此表示怀疑。
家里几个女人一起冲她翻白眼。
赚钱的事情,就算忙不过来,难道他们就不能请人帮忙?
快过年了,乡下没钱过年的人家可不少呢,一块钱一天,雇人来给他们杀鱼、腌鱼,村里那些等着拿钱回家买年货过年的,都抢着干好吗?
也就是他们家心善了,遇到那种黑心老板,别说一块钱一天了,五毛钱一天也能找到人。
既然要做熏鱼赚钱,那就不能小打小闹了。
不然就会像上回做炸带鱼那样,他们家本来是顺带着卖卖,结果没想到生意太好,其他饭店都跑过来模仿,最后反倒把他们挤兑得干不下去了。
想到自己手里还握着不少做吃食的方子,姜甜第一次觉得,或许,他们家应该专门搞个食品加工作坊了。
之前做炸带鱼的时候,他们就是因为毫无防备,直接在后院加工带鱼。
他们家前面是吃饭的大堂,后面却弄了个可以洗手上厕所的卫生间,后院每天人来人往的,有心人只要盯着看一会儿,记住他家做炸带鱼的方子并不难。
姜甜也是吃了这个亏之后才发现,她以为炸带鱼是本地家家户户都会的手艺,却没想到,自己拿出来的腌带鱼的方子,要十几年后才能出来。
白白把一个赚钱的方子泄露了出去,姜甜也很懊恼。
不过,这次她们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省城也有卖熏鱼面的,但是姜甜做的这个熏鱼,却是上辈子跟一个酒店大厨学到的。
那个大厨是他们工地食堂大师傅的徒弟,论辈分,算是她的师兄,师娘觉得他俩挺合适的,还想给俩人做媒。
结果没想到,这对师兄妹聊起各自做菜的心得,那是通宵聊天都不嫌多。可谈起感情,却半点都不来电。
那话怎么说来着,谈恋爱的时候无精打采,但你要是跟我谈钱,那我可就一点也不困了。
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姜甜感觉,自己依然对男孩子提不起一点兴趣。
就比如现在,跟家里人聊到开作坊这件事,姜甜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鲜鱼货源不用担心,韩季松的爷爷打了一辈子渔,咱们这一片谁家养鱼,谁家打渔,他都知道。”
“回头我问问他,要是他愿意的话,以后咱家作坊可以让韩季松帮忙去乡下收鱼,家里再请几个信得过的工人,把熏鱼的方子握在咱们自己手里。”
胡琼芳低头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
“那以后咱们店里每天用的熏鱼,就直接从作坊拿做好的过来,别人就算想偷师,也只能把咱家的熏鱼买回去,能靠一张嘴尝出来咱家的熏鱼秘方,那也算是他们的本事了。”
炸带鱼的方子被人看了去,让胡琼芳再一次感受到了在省道边上做生意,竞争有多激烈。
而且,闺女说得对,炸带鱼就是个季节性的食物,除了冬至和过年前后,平时大家很少会特意去买来吃。
但是她们家的熏鱼就不一样了。
这玩意儿一年四季都能吃,而且吃法也很多,可以拿来做三鲜面的浇头,也可以买块豆腐,弄几块熏鱼炖一锅。实在懒得动弹,凉掉的熏鱼不用加工,直接这么吃也能吃。
尤其是对那些出远门的人,带的干粮吃腻了,买一包熏鱼,就着干粮又能吃两顿。在车上闲着无聊,还能当零嘴啃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