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季松也很想知道,自己给手底下这帮人开的工资福利,还有各种隐性的外快收入,已经不算少了。
很多快要破产的小厂子里面,一把手的厂长,每个月也未必能拿到这么多工资。
何传家为什么还要去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韩季松的预料。
他本来只是想查查看,何传家到底背着公司,贪了多少钱,等他这一趟押车回来,把证据往他面前一丢,直接把何家兄弟俩开除,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本来他把何家兄弟招进来,还打算提拔何传家,也是看在何家二老的面子上。
何爷爷跟何奶奶都是真心疼爱姜甜的,韩季松爱屋及乌,也愿意拉扯一下何家人,权当是替姜甜报答二老了。
可谁能想到,何家这两兄弟,胆子居然这么大!
连他都不敢碰的东西,这俩兄弟不但碰了,涉案的数量还不少。
怪不得……
之前他就在想,为了区区三成的差价,何传家也不至于冒着丢工作的风险啊?
现在想想,如果这中间的利润,不止三成,而是三倍,甚至三十倍呢?
毕竟,给公司押车,跑一趟外省,来回的各种补贴,再加上一些外快,最多也不过几百块钱。
可是,何家兄弟借着公司的货运渠道,偷偷给别人夹带的那些私货,只要运过来拳头那么大一点,人家就愿意给他好几千块。
更何况他们每次夹带的还不少。
因为这件事情,整个货运公司,有将近一半的人,都被抓进去做笔录了。
韩季松这个实际控股人,也免不得跟着进了一趟公安局。
何明明本来还在村里,等着二堂哥回去给她支招呢。
结果二堂哥还没回来,大伯和大伯母也被公安局的人给带走了。
警察还在大伯家搜出来十几捆现金,全部都用黑色塑料袋,一层一层包起来,放在大伯母陪嫁的一个樟木箱子下面。
听说两个堂哥因为偷运一些“违法物品”,可能会被判处死刑,何明明整个人都吓傻了。
不只是两个堂哥,就连大伯和大伯母都没能回来。
听说大伯和大伯母,因为涉嫌帮助两个堂哥藏匿赃款,可能也要去坐牢。
何明明坐不住了。
她在学校的小卖部门口,拦住了出来买饼干的姜甜。
“何田田!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吃饼干?”
姜甜被她吼的一头雾水。
不是,大姐你谁呀?我花我自己的钱买包饼干吃,也没花你们家钱呀。
何明明气得直跺脚:“亏你平时爷爷奶奶叫的那么亲热,原来都是假的,你这种虚伪又自私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向军叔的女儿!”
姜甜眨了眨眼睛,“所以呢?我不配,你配?”
“我……我不跟你扯这些。你不是认识咱们县公安局的局长吗?听说那个局长,还是向军叔以前在部队的战友。”
“你快去跟人家说一声啊,大堂哥跟二堂哥,他们两个,可是向军叔本家的亲侄子,怎么能判他们死刑呢?”
姜甜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他们草甸中学初三部,居然还有这样的法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