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被姜长安阴森森的语气吓退了一步,才突然想起,山外的山下村,去年有个老婆子因家里的媳妇生了一窝的孙女。
四个儿媳妇一个生带把的都没有,老婆子因为气不过,又养不起,把刚刚出生的女婴直接当众溺死。
也不知道县太爷是怎么知道,都没有出面,直接一纸文书,让刽子手把老婆子当众砍了,还通知附近的乡邻去围观。
何氏亲眼看到的,那老婆子的头被一刀砍断,血溅三尺,哀嚎声嘎然而止,眼睛瞪得大大的到死没有闭上,一颗脑袋咕噜滚出去老远。
何氏回来后就吓病了,躺了小半个月才恢复过来。
大嵩朝特别重视人口的发展,女子能开女户,能找上门女婿,能三嫁四嫁,律法对故意杀人罪判得可重了,直接就是杀人偿命。
人是不能随便杀的,孙女都不行,更何况是儿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为什么会忘记?何氏一阵后怕,身体差点没瘫软。
而众人第一次看到姜长安一次性说这么长的话,都暗暗吃惊,这、好像也不呆了啊,怎么回事?
“娘,这小傻子中邪了吧?开口话说就敢骂你,吓唬你,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江氏心里挺遗憾的,反正看到二房倒霉她就开心。
谁知道最不起眼的小傻子原来是个内里藏奸的,可把家人骗惨了,出手就能搅局。
“你挑唆家里的矛盾、是几个意思?我们二房得罪你了?你要通过老太太的手来整死我们。
将老太太陷害成不慈不义之人,你们还想考秀才?风评一关都过不了,你们想屁吃呢。”
姜长安当众质问,也是不留颜面的。
江氏到底无知还是有意的报复,姜长安一时间搞不明白,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两家人有什么恩怨纠葛。
“胡说八道你个鬼上身的东西!我怎么就成了陷害挑唆了?是我让你爹去指染张捕快的娘子了吗?
是我让人把你爹打得半死了吗?都是你爹管不住跨下...自找的!
现在被人打个半死,就让全家人为他背负债务,凭什么?他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贡献了?他姜老二只会生个傻子出来,让我们全家成为别人的笑柄!”
贱东西!她自愿贴上去都不要,却是看上了更年轻的小娘子,被打死了也活该。
江氏指着姜长安破口大骂,心里畅快得不得了,脸上全是得意与讽刺。
然,姜长安不怒反笑,很诡异的笑,“谁说是我爹做了?你们有证据吗?”
张铺头?的娘子?很好!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姜长安的眼神冷冷地瞟向了姜老三姜世森。
这一问江氏更来劲了,鄙夷地看着姜长安,果然还是个傻子,才会问出这种无用的问题:“当然有证据,你爹翻墙逃跑的时候,衣服勾下了一块布片。
张捕快费了几天的功夫,终于找到了证据,拿来姜家一核对,完全符合!”然后不由分说将姜老二拖出去就是打。
不走正规程序,不过是没有当场捉奸在床,否则直接送进牢里去吃上十大酷刑。
但几个捕快也没有手下留情,直接把姜老二往死里打,全村没一个人敢出手劝阻或帮忙的,除了姜老头。
江氏幸灾乐祸的,傻子以为她爹是什么好鸟呢,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天、是三叔借穿了我爹的衣服吧?”姜长安悠悠说道,眼神更是像刀一样锋利地射向姜世森。
“你说什么?!”江氏一脸的不可置信,姜长安不是傻子,是疯子吧?这都能乱攀咬?可、江氏的一颗心却没来由地慌张起来,因为那天自己男人真的穿过老二的衣裳!
“你说呢三叔?你眼睁睁地看着我爹被冤枉,替你受过,一句话都没有?更不用说帮衬了,看来是没有良心的。”
姜世森闷不吭声的,脸色阴翳无比,没想到事情会被小傻子识破,而且还不想轻易放过他的样子。